二十三、文能提笔安天下 武能上马定乾坤 (2-1)

二人牵着手，登上了青丛山的最高的阁楼，烈日招摇，凡光压迫之地，一派萎靡不振的模样……

“晚缨带我出来想与我说什么？”楚归荑看着自己的少年郎，昨日冰冷的眼底现下全是笑意。

“话话家常、聊聊理想”沈晚缨道，“刚才的问题，小绿团儿问得很是突兀，我想听小绿团儿继续问下去。”

楚归荑听后，便开口问道：“晚缨喜欢始皇帝，仅是凭他的丰功伟绩吗？”

“自然不是，‘秦，喜黑、尚武’，时人对武将的态度，对得起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他们。战士能死于战场之上，而非死于文武朝堂之上！”沈晚缨说到这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小绿团儿，你可知我在看《神洲录》时有太多感触了……”

“你写的那片神洲大地上，结束王朝的，大多都是文官集团，他们是架空皇权的内斗行家，同时也盛产奸臣，我为武将不平！！！…………唐末各藩镇起兵，大唐岌岌可危，文官却在朝堂上讨论曲江宴是废是留；宋朝统治者重文轻武，文官愈发肆无忌惮，以至于外族践踏、狄青被贬、岳飞莫须有、辛弃疾也只能‘醉里挑灯看剑’，最终葬送了大宋……文官集团不惧亡国，专注内斗，在帝王制衡之术下，一群伪面君子，着实可恨！！！而唯有秦国在商鞅变法后的二十等爵的军功制度下，武将才有荣光……”

“晚缨，我知道，云皓国的上层统治集团有着极强的恐武思想，昔日爹爹辞官避世也有这层原因，我，我明白……晚缨，我小时候跟你说过，我不属于这片大陆，在另一片大陆上，我有个哥哥，他是个军人，是个战士……我能理解你这十五年来有志难展的无奈。”楚归荑紧紧握着沈晚缨的手。她血液中有着对军人的崇敬，她敬佩五胡乱华那段至暗时代带领乞活军的冉闵；她敬重在河西走廊坚守四十二载的安西军；她敬重军人的豪迈直爽、一腔报国热血……

沈晚缨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好想一展抱负，“小绿团儿，世人都道，四皇子‘文不成、武不就’，可……”

“可晚缨是文不得展、武不能就，其中有太多的无奈。”楚归荑立刻抢答道，“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评价姜维时写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晚缨对《神洲录》见地不凡，现在只是一时凤入深林罢了，他日长缨在手，必能缚住苍龙（反动势力）！！！”

沈晚缨听后，信心倍增，可忽而转念一想：“小绿团儿喜欢姜维？”

此时，楚归荑现代恋爱的求生欲突然被唤起，“不不不，不喜欢，不喜欢！！！姜维一计害三贤，我只说那个评价，我喜欢……我不喜欢那个人的！！！”

沈晚缨看着眼前慌慌张张的小人儿笑道：“人，亦善亦恶，小绿团儿应该喜欢眼前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真实存在的人，以后不要用‘喜欢’二字了，知道了吗？”说着楚归荑脑袋上便有了一双大手在轻轻抚摸。

摸头的确杀到楚归荑了，楚归荑红着脸颊，点点头：“嗯嗯嗯，知道了，一代文豪欧阳修都污蔑过狄青；秦始皇晚年也实行暴政……史书中便体现了人心难测，我不该说喜欢。”说完，楚归荑轻轻抬眼，便对上沈晚缨如沐春风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神“晚缨，你别，你别勾引我呀……”楚归荑的语气软软糯糯的，像是一个受气了的小媳妇儿。

“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无耻（齿）啊，小绿团儿。”沈晚缨看着楚归荑委屈可爱的模样，反而变本加厉故意调戏。

“我哪里无耻（齿），你看！”楚归荑将嘴咧开，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我不仅有齿，而且又白又整齐。”这时龇牙咧嘴的楚归荑完全没了昨日清冷绝尘的气质，就好像一只炸毛了的小猫一样，让沈晚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此时鼓起的小脸蛋。

不远处，一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便转身离去……

“小绿团儿，我可能明日便走了，这十五年来，我在朝堂上，布不了势力，只能在江湖上建了个门派，未来的路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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