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沐姑娘一句,上一代的恩怨祸及下一代已然够了,若再牵扯一代人就真的是业障了。”无念又道。
沐璃抚上腹,不去看无念眼中的怜悯,道:“尘世太多苦楚,早日解脱有何不好。”
无念瞧了她一会儿,淡然道:“沐姑娘回罢。”
沐璃起身就走,不带半点犹豫。
沐武却踌躇不决,没有立刻跟上去,反而上前询问道:“叶大夫,这东西我可以带走吗?”
无念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道:“方才杯中是安胎药,瓶中是保母亲的药。”
沐武想了想,接过瓷瓶,却未动那杯茶水。
亭内就剩下无念和无名老者。
无念又拿出一张白纸,将其展开放在石桌上,悠悠道:“有些东西,元生看不出端倪,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老者依旧镇定自若。
“万变不离其宗。”无念接着:“元家人就是元家人,再怎么胡编的咒文都难免有相似之处。”
“你不是元家人,却清楚元家的底细,想必在巫族地位不低。”老者声音低沉嘶哑:“你还知道什么?。”
“元灭司祭希望我知道什么?”无念反问道。
被指明身份,元灭面上一阵惊慌:“你居然清楚我的身份!”
无念道:“元家被驱逐的才仅此一个,我自然清楚。”
元灭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我已经被元家除名,除了……除了他,还有谁会记得我。”
“除非、除非你是……。”元灭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无念,放肆大笑起来。
“你是巫咸嫡系血脉!可笑,可笑!巫咸嫡系向来一脉相传,如今你却被驱逐,看来巫族气数已尽!气数已尽啊!”
无念也不恼,等元灭笑够了,才慢慢开口:“你既然没有告知元生你的身份,就明你不愿与他相认。我要你立刻离开这里,不得再同唐轻书为伍,否则……元生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元灭枯瘦的手臂缠上了无念的脖颈,微微用力,目光阴沉:“你威胁我?”
无念宛若叹息般道:“以卵击石。”
只见如同鬼魅般的白影一闪,无念已在亭外,腰间长长的流苏还在微微晃动着。
“元灭,记得走得越远越好,我不希望你离元生太近。”
元灭颓然倒地,喃喃道:“可我欠韩家的债……。”
“我会留唐轻书一命。”无念道。
反观沐璃那方。
唐轻书大发雷霆,咆哮道:“你居然把人都遣散了?你疯了!人都走了我拿什么对付唐乾,你知道他武功多高吗!”
相比之下沐璃要平静的多:“轻书,探子来报唐乾是孤身前来,你难得不明白吗?”
“明白?”唐轻书冷笑。
沐璃道:“唐乾与你的恩怨,他不想别人插手。”
唐轻书咬牙切齿道:“我只要报仇!”
沐璃觉得唐轻书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变得可悲。
沐家已成空宅,唐清妩病重卧床,老者又不见踪迹,偏偏这时唐乾又到了。
唐轻书无奈之下只得求了无念坐镇,才硬着头皮将人“请”进来。
唐乾一生饱经风霜,此次带了一把沉重的大刀,又长途跋涉而来,不免就更显苍老疲态。
沐璃却是暗自叹了口气。
唐乾不急不缓捻着佛珠,单那份临危不乱稳如泰山的气度,就不是唐轻书能够比拟的。
用沐璃引出无念,又用无念威胁唐清妩,再用唐清妩的安危逼唐乾离开保卫森严的唐门。
在唐乾看来这些不过是孩子的把戏,既幼稚又可耻:“我原以为你会堂堂正正和我比一场,没想到你却只懂得利用女人,算什么本事。”
“堂堂正正?”唐轻书闻言讽笑,气愤无比道:“唐乾,你勾结沐家,谋害亲弟,强占弟媳!竟敢跟我讲堂堂正正?”
此言一出,沐璃和沐武的脸色都有些难堪。
唐乾捻着佛珠,无波无澜道:“是你爹无能,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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