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哪算的上是出家人。唉,来也怪我。”老道想了想,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背起行囊,转身下山去了,出声道:“可别到处乱跑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知何时,她又打开了书,埋着头接着看。隐隐有风吹过,模糊可见正页上的三个大字眉间雪,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志怪分流。
正堂的老君像应该是翻新过,后脑的被水淋出的痕迹也没了,头顶的屋蓬早已经封闭,几缕香正在飘着,烟确实有些浓了。若有所感的时月回头瞅了眼,皱了皱眉头,又凝神盯着手里的书。
她自打上山,儿童时期去的地方也就两个地方,山顶和道观。也对山下的红尘世界感兴趣,也想偷偷下山,时不时也问老道一些红尘问题,什么山下伙食如何、什么日常琐事,甚至是异趣八卦,老道士绘声绘色的讲,时不时也诱惑时月下山去走走。但是她终究是不愿意下山,问其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书自然是老道带上山的,似乎也如同老道长他自己的,他从来没把时月当出家人对待。从未强迫她诵经,更没主动教过她周易卜卦六爻之术,反倒是教她一个一个认字,读诗颂词。自打三四年前,老道士下山就时常带回来一些胭脂水粉,甚至是一些珠钗头饰,倒像是对待女儿一样。时月也惊喜十分,女孩子自然喜欢花花彩彩。她第一次摆弄这些胭脂水粉,涂的满脸都是,可是让老道士笑了半个多月。自此,她也就化的少了,也算是想明白了,在这山巅之上,化妆给谁看呢?而谁又会看呢?
时月也不知道手里的书什么时候掉了下去,只是呆呆的想着,偶尔会笑出声来。
他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当过徒弟?也不传授我道法,最简单的道家经文也不肯讲授。
时月时不时问自己,多数时候摇了摇头,撅了撅嘴,又去看上的云,没过一会又想回来了,依旧同一个问题,怎么也绕不过去。
想着想着,也不知是迷了沙子还是怎么的,流了几滴泪下来。
从清晨到日暮,时月一直坐在门前,没有吃喝,等着老道士上山回来。那个本该回来做晚饭的老道士迟迟没有回来,空暗了下去,时月终究是坐不住了。
起身,转到屋里,点了只灯笼,看到屋角有些落了灰的木剑,犹豫片刻,提了就出了门。要老道士有没有交给她什么旁门左道,自然是有的,从给她念经刻在老君像后面的那一串文字。念着念着,她就给背下来,当初会的第一个字,不是其他,正是这段经文的起始。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那团雾雾浓浓的不清道不明的气体。后来读了些志怪,才发现这种东西叫做内力。后来也不知道又是怎么学会了御剑之术。像是个痴痴傻傻的人,念了十几年的经文,恍恍惚惚间就有了真气,也成了御剑之术。
她提着灯笼出了院子,往山下那条路走去,无人,很是寂静。入夏时节,已能听得见蝉鸣,也有蛐蛐的叫声。她一直走,一直走,这条路上确是一点动静也没樱她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前面就是出山的路了。她没走过,最远一次就是走到这里,那次是师傅带着,但是她什么也不愿意接着走下去了。这次也是一样,她也停了下来,不再走了。
等了也有半炷香时间,却还是寂静无人。内心一番纠结,终究还是跨过了这道坎,她迈了过去,向着山下走去。相同的是,依旧不见人影,时月心里不宁静。
她忽然想起来上山还有另外一条路,正是当初老道士通了经脉,堪堪越过去的绝壁。那处绝壁应是隔了两处,是一道死路。如今,也是老道的成名路!
她二话没,松了手上的木剑,即将落地的那一刻,木剑仿佛有了灵性。时月轻跳上去,手里像是掐了剑诀。木剑托着她越过匆匆竹林,朝着山崖飞去。
一飞冲,自从知道自己会这绝技后,她在后山飞了不少次,每次都筋疲力尽,却每次也意犹未尽,翱翔地的感觉很是舒爽。不过代价也是有的,每次精疲力竭后,得一连睡个三五,才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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