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仿佛看见了徐潮音的动作般,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徐潮音身边,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杯,晶莹剔透,不似凡品。
徐潮音指了指酒壶道:“自便。”
那男子倒是不客气,也不说个谢字,便斟满了一杯,视若珍宝的抿了一口。
那是一个极度夸张的肢体动作,就像灵魂被升华了一般的陶醉。
“啊,我又死了,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酒,我这辈子,值了。”
徐潮音很喜欢身边这个人,或者说难得的不反感,一是对方懂酒,二是对方虽然有些疯癫但是其实不疯癫的人又有几个正常的?所以难得的,徐潮音主动搭话。
“先生对酒很有研究啊。”
那人哈哈一笑:“研究个屁,喝的多了不懂也懂了,我这人没啥爱好,就是爱喝酒,还要谢谢这位先生的款待了,这酒啊,真难得,从西域到长安不远万里,且不说这么好的酒在当地就被喝光了,单说能运到这,就算是千金也难求啊。”
徐潮音哪里不知道老板娘的心思,只是他不想,也不敢动这份心思。
“先生有眼疾吗?眼睛为何闭着?偏偏看行动又不像有障碍的样子,好生奇怪。”
“我啊?”男子又喝了一杯,摇头晃脑的回味着。
“我眼睛挺好的啊,就是睁开了有些不方便,嗯,很不方便,索性就一直闭着了。该睁开的时候就睁开了,但我还是喜欢闭着,有些事看不见也就过去了,哪怕你假装看不见,做到别人认为你看不见就行了,你这人不一般,居然能看出我眼睛没病,不一般!”
徐潮音笑了,这已经不是破天荒了,这是奇迹。
“我看先生也不一般,但哪里不一般我没看出来,只是坐在先生身边总有些冷,我原以为先生是只妖灵,但是我感知不到你身上的灵气流动,想来是我多心了,抱歉。”
“那肯定是你的原因,你见过我这么帅的妖灵吗?还说我冰冷?别闹了,我这个人,热情如火啊!”一边说着那男人还在摇头晃脑,样子很有趣。
徐潮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也许吧,在下还有事便先走了,这些酒就赠予先生了,给了旁人未免辜负,告辞。”
那人坐着对徐潮音抱拳拱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酒盅,五光十色的透明杯体上凝结着一层冰霜,似是本身就很寒冷的样子。
那人将酒盅丢给徐潮音,徐潮音双手接过,脸上带着疑惑。
“送你的,小玩意儿,我手上这个用的久了,送你有些舍不得,你那个是我新弄到的,我就爱收集这些东西,算不上贵重,咱俩挺有缘,送你玩儿了。”
徐潮音知道这东西价格肯定不菲,他并不在乎钱,哪怕对方给他的是一个木头的酒杯他也会接着,他没有道谢,只是将酒盅对着男子扬了扬:“我很喜欢,走了。”
男人慵懒道:“不送。”
二人再无对话,就像相熟多年的老友一般,丝毫没有初相识的客套。徐潮音走出了醉不归,而男子依旧懒洋洋的瘫在地上喝着酒,不停地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韩笑,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谁让你来长安的?”一个美艳的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男子身后,面若冰霜的瞪着男子,她就是这间醉不归的老板娘,沈云姿。看来沈云姿极度不愿意看到男子,平常温婉娇柔的她居然直接爆了粗口。
被称为韩笑的男子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却没有接沈云姿的话茬:“我说沈云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酒都没说给你的老朋友留一坛,有了心上人就忘了老朋友,我好伤心啊。”
“你少废话,我可从没当过你这种家伙是朋友,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长安就不怕被有心人看出来吗?你也真是胆子大,你知道刚才坐在你身边的是谁吗?”女子满肚子怨念。
““冠军侯”徐潮音嘛!久闻大名了,这家伙和我脾气真对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韩笑的言语间好似很欣赏徐潮音的样子,言罢再喝一杯。
“知道你还凑那么近,长安是镇灵司的地盘,你要是漏了踪迹,咱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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