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岁的徐潮音没有中年危机,没有秃头,收入也不错,有车(马)有房,如果大唐有婚介所的话,他也算是一个非常好的资源。但是徐潮音有一个缺陷,致命的缺陷,他面瘫,这一点全长安认识他的人全都知道。
他是一个古怪的人,离群索居,独来独往,好像没什么朋友,却也没什么仇人。沉默寡言的他在镇灵司中是一个异类,因为镇灵司中的话痨很多,冷漠如他就像是绿地上的一朵红花,站远了看就不见了,站近了看,想不突出都难。
当然,这种不讨喜的人也是有朋友的,就比如,赵夕彤。
徐潮音冷漠的性格,有时候连严宫商的面子都不给,但是镇灵司所有人都知道,赵夕彤绝对是个例外,虽然她不怎么缠着徐潮音,但是她的要求不论再诡异和匪夷所思,徐潮音往往都会帮她做到,那么你肯定会问了,既然徐潮音这么听话,修理房如晦干嘛还要威胁陆云舟去呢?
好问题,这主要是赵夕彤不敢让徐潮音做这种事,如果陆云舟去,房如晦顶多鼻青脸肿,要是徐潮音去,那房如晦可能命就没了。
许多人都不知道徐潮音有两个爱好,第一个爱好是逛青楼,额。。这个爱好在陆云舟的渲染传播下可能镇灵司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徐潮音去青楼和正常人去青楼很不一样,他只去特定的一家青楼,找一个特定的姑娘,也不做什么别的事,就是听姑娘说话,他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总是听的很入迷,有时候会不知不觉睡着了便趴在桌子上,醒了留下钱就走,就和自己家一样。
第二个爱好就是喝酒,去长安城最好的酒肆喝酒,喝最好的酒,陆云舟曾经给徐潮音下过一个评语,说他很可能只在乎三件事:青楼姑娘的故事,酒肆的酒,以及赵夕彤的心愿,恰如其分。
这一日徐潮音准时准点的来到了长安城最好的酒肆“醉不归”,小二对他已经足够熟悉了,离了老远只是对着他一点头,也不招呼他,显得有些没礼貌。
但是徐潮音却感觉很舒服,他反而喜欢这种不被人关注的感觉,提步上楼走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这是醉不归最好的位置之一,透过栏杆能正面欣赏来自西域胡姬的舞蹈,这舞蹈是本店的招牌特色,因此十分受欢迎。
最好的酒肆自然有最有钱的公子哥消费,最好的位子就自然有最大的富商争抢,但是醉不归例外,只要徐潮音来,这个位置永远是他的,有人都会请其换一个座位,倒不是徐潮音很有钱,而是老板娘的特意吩咐而已,这其中的故事,颇有些耐人寻味。
小二蹑手蹑脚非常熟练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有两个银质的酒壶和一个酒盅。徐潮音抬起眼眸看了小二一眼,小儿似乎明白他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徐潮音微微颔首,这代表了他很满意,随手拿起酒壶将酒水倒在了酒盅里,暗红色的酒水在酒盅里倾泻,葡萄的香味瞬间散发,从鼻孔沁入心肺,徐潮音不自觉挑了挑眉毛,显然这次新进的葡萄酒质量格外的好,他是行家里手,不用喝就闻出来了。
“呦,好香的葡萄酒,闻起来像。。像是。。这得是月氏产的葡萄,还得是被霜打过一次的那种,这种葡萄酿出来的酒才甜,而且比普通葡萄更浓烈。小二!这种酒你怎么不给老子上啊?我短你银子了?”
一个身着白衣,看起来与徐潮音差不多年岁的男子扶着徐潮音雅间的大门叫着小二。
小二慌忙而来,看见白衣男子站在徐潮音门外汗都下来了,赶忙拉着男子欲走。
“客官,客官,换个地方说,换个地方。”
“你先别换地方,我问你,这么好的酒为什么不给我上啊,我不说了要最好的酒吗?怕我付不起钱?”
“不是,客官真不是,这酒是老板娘特意给这位徐客官准备的,总共就一坛,都是他的。”
白衣男子闻言转头对着徐潮音的酒壶咽了一口口水。
徐潮音这才发现,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想来应该是有眼疾。
徐潮音不想让男子与小二争论,只是对着小二一挥手,随手指了一下自己旁边的座位,说了一个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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