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大伙们听我说,大家都忘记八年前的事情了吗?”嬴有勤说道。
“那件事情把金鸡岭地段的长城毁坏得同垃圾堆一样,现在,连金鸡岭最后一堵墙也塌了,这难道不是长城在给我们的警告吗?”
“什么警告?”有人问。
“什么警告?呵,警告就是他们同那群偷盗份子一样,一样的……不坏好意,一样的……恶劣!”嬴有勤指着嬴云逸身后的技术工说道,他说话有点断断续续的,可能是脑海里搜索不出什么好字眼,所以他只能通过提高嗓门来振奋气势。
“你说话注意点,我们有政府下达的公关文件,什么偷盗份子?你乱嚼什么舌根?”
嬴云逸看得出来他们确实相当的警惕,目光之中带着浓烈的质疑,尤其是嬴有勤,恨不得立马把所有技术工赶走。
“公关文件?那顶什么用,要不是看在你嬴云逸算是半个长城工,我们都不会废话,直接乱棍打走!”
听见不少人有驱逐嬴云逸等人的意思,嬴有勤底气更足了,他大声说道:“什么半个长城工?他根本就不配提起长城工!我赢有勤虽然手艺一般,做事也中规中矩,但是我对长城工的感情,对长城的感情,那可叫日月可鉴,忠诚至极,绝不敢背离半点,远走一步!”
“可他嬴云逸,从小就看不起长城工,他还说过,长城工其实就是个会修墙的粉刷匠,这种欺师背祖的人渣,现在还要来砸我们的饭碗,真是反……反了他!”
嬴有勤说到最后一句,本是心绪激动,正要一鼓作气的时候,却是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大对劲,于是连着语气也弱了几分。
“怎……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众人沉默,不说对,也不讲不对,甚至连气都是嘘着的。
嬴有勤说的话是带有个人偏见的,在其他长城工的眼里,嬴云逸是不是个好孩子无法下定义,却也绝不是一个坏孩子。
最主要的是,嬴有勤当着嬴国粮的面骂他的儿子,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更何况嬴有勤还是个后辈。
换句话说,父亲都没有指责儿子,他凭什么?
辈分问题在老一代人眼中是极其重要的,更何况嬴有勤当着嬴国粮的面这样指责嬴云逸,这让人有些难以接受,逾越了礼节,便上升到大义的境地。
再深思一步,嬴有勤的话里还能分析出一些其他的含义,譬如辱骂嬴云逸家教不好,这边连着嬴国粮和李翠芳一起骂了,小辈骂长辈,这怎么可行?
“你就少说几句吧,平日检长城时不见你的身影,这会倒是挺勤。”有驻足观望的长城工拉扯住嬴政勤,讲到底,这事情最终还是要李老和长城工工长嬴国粮敲板,他们只能起个催促作用,或者可以说,这是在表达民愤。
嬴有勤歪着脖子争道:“我说的全是实话,我这是为咱们长城工的未来着想!你不想想看,技术工来了,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离开了长城,咱还能干个啥?”
他说话的声音倒小了许多,说完也不再多嘴,可能是发觉现场形势于自己不利。
但他的话确实在长城工人心里面哗起一阵涟漪,尤其是年迈一些的长城师傅,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啊,长城既受到他们的保护,而他们也接受的因长城而馈赠的生活。
离开了长城,谁也活不了,身体就麻了,思想也没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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