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为丹经,一为口诀。丹经就是师门所传的功法,也可能是从别处所得的秘笈。口诀则是法不传六耳,一般是师徒秘传。前者秘笈中所得,往往并不能直指要点,每逢紧要关窍,往往语焉不详,让后学者百思不得其解。
抱朴子曰:“虽有其文,然皆秘其要。必须口诀,临文指解,然后可为耳。”
金丹南宗的创立者,“全真五祖”之一的白玉蟾曾说:“一言半句妙通玄,何用丹经千万篇?”
这些古代贤者的金玉良言,都说明了师门高人亲授的重要性。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如果没有良师指点,一个人瞎炼,往往得不偿失,越炼越是迷茫。或许也正是因为是师徒秘传要诀,才让许多道法失了传承。
钟魁自然没那么迷茫,他有师兄亲授,但相对来说,师兄擅长的是“术”而非“理”,是个行动派,而非理论家,他又囿于资质,无法修炼龙象伏魔功,所以并没有太深入的研究,能教给钟魁的也只能是大多数功法共性和基础性的东西,想要更深一步,只能靠钟魁自己去琢磨。
钟魁忽然又想到了吕诚志道长。
那吕道长分明已经摸到了真正修行的门槛,已经练出了真气,但钟魁估计,他应当也很迷茫,如果不是他所掌握功法本身残缺,就是参不透其中的关卡诀窍,否则以吕道长的年纪,应当不止是现在的境界。
修行之时,时间仿佛过的很快。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桔红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件金色霞衣。他打坐时五心朝天,法相庄严,生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少了道家那种中平祥和之气,却与他修行的功法有关。
龙象伏魔,不怒自威!
三十六周天行功完毕,钟魁见天不早,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返回。
回到景区大门口,见袁宝利带着一帮保安,正堵在大门口,各持警棍,严阵以待。
他们的面前是一位道士,这恐怕是天底下最邋遢的道士,背着一个大包裹,一身道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胡子拉碴,遮住了大半边脸,只是听着声音还很年轻:
“你们凭啥不让我上山,我打小时候起,每隔几年都去太乙山里修道,想上就上,想下就下,想拦屎就拉屎,想撒尿就撒尿,你管我啊!今年你们怎么把山给围住了,山是你们家的私产啊?“
这还是个挺有个性的道士哦,如果梳着飞机爆炸头,那就更有意思了。
“这里现在是风景区,属我们旅游公司管理。”袁宝利看来吃了亏,气势不免有些弱,“现在虽然还没正式营业,但未经允许,谁也不能进。”
“最可恨就是你们这些奸商,这是道家圣地,凭什么让你们给圈起来?还让不让人愉快地修道了?”邋遢道士嗓门颇大。
钟魁在旁边看着,见这道士看上去有些胡搅蛮缠,但举手投足间,似乎契合某种韵律,一身邋遢的模样,偏偏让人生出一种出尘的味道。
袁宝利见钟魁从景区内出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凑近道:
“魁哥,这个云游道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兄弟们只是拦下来询问一句,他火气倒是不小,仗着手上有功夫,兄弟们带着警棍都吃了亏。”
瞧那群保安,个个本都是挑选出来的壮小伙,其中还有好几个不是退伍兵就是自称练过武术的,人人脸上都鼻青脸肿。
“他是出家人,你们不用管他,就让他上山吧。反正我们这里空有道观,没有道人,也算是筑巢引凤吧。”钟魁道。
“那好吧。”袁宝利得了尚方宝剑,松了一口气,连忙让众保安让开。
“这位道长,请吧!”钟魁很是客气。那道士意味深长地看了钟魁一眼,道:
“虽说我不是非得从这大门里进去,但是我就争这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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