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都是革命军人,不是封建军阀,更不是资本家,必须坚持原则,不能搞封建**的那一套。”
陆政委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大义凛然,郭胜利居然不敢吭声了。
孟占山看了看陆政委,只是苦笑,并不反驳。心里却在想,这个老陆,什么都好,就是缺点烟火气。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陆政委却在想,这个老孟,还是有点不拘小节,就像他指挥打仗一样,有时候过分强调军事,而忽视了政治原则。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给他把关。
……
晨雾中,三辆坦克在硝烟中缓缓驰入靠山屯,它们身满是弹孔,显得满目苍痍,弹孔周围还有斑驳的血迹,有的已经干透,像铁锈一般晕了开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谢振国的十四团,战士们一个个征尘蒙面,甚是疲惫。
几小时前,他们刚刚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中战胜了敌人,却完全没有打胜仗后的喜悦。
田家粉房的敌人或毙命或被俘,可十四团也伤亡惨重。
更有甚者,因熟悉地形和夜色掩护,大约120余名敌人在最后时刻趁乱逃脱。
与守敌相比,十四团无论在兵力还是火器都占有绝对优势,而且,守敌只是一帮保安队。
可就是这帮保安队,却让十四团最先去的2个连只剩下40多名战士,伤亡率几近90%……
一线天光照亮了大地,深冬的黎明冰寒彻骨,激战后的靠山屯完全恢复了宁静。
战斗结束后,清点战场时才发现,防守靠山屯的仅仅是新一军的一个连(另外两个连早已撤走)和保安队90余人。
此役毙敌105人,伤敌86人,俘虏362人,合计553人,缴获六○炮四门,掷弹筒两具,重机枪一挺,轻机枪20挺,冲锋枪23支,步枪251支。
相应的,独立旅伤亡329人,一辆坦克严重损毁。
如此一来,就产生一个颇为尴尬的结果:如果不计俘虏的话,我军伤亡减员329人,大大高于国民党军的191人。从实际缴获来看,除缴获一定数量的机枪以外,其它的缴获简直微不足道。
如此战果,令孟占山哭笑不得。
这一仗虽然赢了,却堪称惨胜!
拉胯的主要是谢振国的十四团,他们面对一帮民团,居然损失了261人。
最先去的2个连,打得只剩下40多名战士,伤亡率几近90%。
我军打仗,一向都是干部党员冲锋在前,由此导致了十四团一名副营长阵亡,两名副营级和11名连级干部负伤,简直是伤筋动骨。
如此结果一出,大伙都懵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天亮了,敌机随时可能会来,而且打援部队己经在农安和德惠与敌人交了火。
必须撤了,否则就会造成被动局面。
部队在孟占山的指挥下,循序开始转移。孟占山和警卫连是最后撤离的,他们踩着鲜血和瓦砾,仔细察看了敌人遗留的残破工事。
尤其是在那堵造成不少伤亡的残墙面前,孟占山看了又看,还下其手,对墙体结构和周围工事作了细致的研究。
北风强劲,吹起大片的雪花,孟占山眯着眼睛,一直在那里研究了很久很久。
又下雪了……
撤退途中,雪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
风绞着雪,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了整个归途。
孟占山在一处山包附近突然停了下来,随即打马山,在马极目远眺。
远处阴云遮日,满天阴霾,飞雪连天,连带四野茫茫。
几里地外的田家粉房已经没了踪影,消失了枪炮声的靠山屯却大火熊熊,熊熊大火使停止了枪炮声的小镇在风雪中别有另一种生动。
陆政委紧跟着催马山,勒住马头,什么也不说就在孟占山身后守着。
他惊奇地发现,这家伙居然在吟诗。
这家伙吟得忘情,陆政委却听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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