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谷燃着香,也插了一嘴,谁让他不会武功还硬救人,只折了一手还算运气好,只是…
只是这储君之位,大概率不再是他的了。
连普通小侍女都懂的道理,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会不知?
我也惋惜,更是好奇。
此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与我爹那同僚撞了个巧,送完茶叶,我便决定带媨妩出门逛逛京城。
听闻水鹤楼的桃瓣三黄醉鸭是一绝,我好奇了很久,一直懒得出门搁置下来,如今倒因这三两外人促使我得以去尝鲜。
将上马车时,撇头却看一紫衣华贵,带了一青衣小童,走进了莫府大门。
瞥见一侧脸,足以说明,那些听闻,不是弄虚,果真如此。
玉树临风可得,谦谦君子不换。
我虽不大出门,却有两种情况,会让卿谷随我出去。
一是官召节庆,逼不得已必须出门。
二是心血来潮,想寻些新奇玩意儿来。
而我现在,正是处于第一种情况下。
卯时初刻,闭着眼睛就被卿谷硬拽起来梳洗打扮,桌上的桃糕香甜软糯,还没全盘带走,我就被赶来的母亲拉上了马车。
今春京都的桃花开得格外旺盛,一路颠簸而去,一丝丝的桃花香甜就钻进了车里。
闻香而眠,喜得我心里甜滋滋的。
梦里有人自落英中携香踏花向我而来,一袭紫衣华贵,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桃妖入梦,绮梦萦香。
被母亲摇醒的时候,还有些不大睁得开眼,只眯缝着眼让卿谷给我补睡觉蹭掉的唇脂。
宫门口已聚集了不少马车,皆是各家的贵女。
禁军正一个一个地看着身份牌,速度有些慢,免不了各家闲得无聊,已有熟识的夫人已经开始低声攀谈。
母亲路上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儿,到了宫门却闭眼假寐了起来。
打更声传来,已到卯正。雨渐大,稀里哗啦的落,车顶被打得咚咚响。
折腾这会儿,我也没了睡意,索性伸手捻了小几上的桃干来嚼,桃汁在口里四溅,清甜可口。
卿谷拿着唇脂有些紧张地小声劝我“姑娘快少食些,等会涨了胃在娘娘跟前恐失了仪态…”
我没理会,自顾自地捻了吃,吃了捻。
我又不是猫儿大的人儿,怎会只吃桃干就能涨胃?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听来是快到我们检查了。
母亲拿了牌,卿谷接过微微掀了帘递向外头。
进了二道门,早有中官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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