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暖意

“脱呀！”陆稳关好房门，催促道。

冀末空站在大厅门口有些局促，反应了半天，回过头看看陆稳有些茫然。

“我让你脱衣服啊，睡傻了？”陆稳看着冀末空的表情有些好笑，“怎么？跟着我回家害怕了？”

看着他站在原地慢吞吞的没有动弹，陆稳忍不住一步上前，直接上手把他外面的棉衣给褪了下来。

“你，你不是借我了吗？”冀末空盯着棉衣瞪大眼睛，想起明天的见面，在寒北这种地方，没有一件保暖的衣服，那将会寸步难行。

“明天再说！”陆稳一句话断了他的幻想，他指了指大厅的旁边的卫生间对他道，“你如果不想把我熏死，赶紧去洗澡。”

“……”

“难道，需要我给你洗吗？”

“不用。”冀末空没等陆稳话里的那种随意冒出来，镇定而迅速的从他身边撤离。

浴室很大，一应俱全，甚至连睡衣都准备好了。

冀末空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如果面前的不是镜子，他已基本认不出那是自己的脸。他将垂在眼睛旁边的长发推到一边，露出来的眼睛中堆满倦意。

是许久没有这么暖和的像家一样的地方了吗？还是因为神经稍稍有了些松弛，他一时竟有些伤感，居然有了想要流泪的感觉，要知道，他已经足足四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了。

“洗好了没？”如果不是陆稳站在门外不停的问，他真想就这么一直泡下去，太舒服了。

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陆稳正站在门外守着。

“陆局，我下的是浴缸，不是海，您没必要这么担心吧……”冀末空的头发湿哒哒的垂在眼前。

“正是因为下的是我家的浴缸，我才担心呢。”看着洗干净的冀末空，陆稳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冀末空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解释很快补上：“万一晕在里面怎么办？”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找了一圈儿，家里实在没有可以下锅的东西了，点了外卖，先凑合吃点吧。”陆稳一边解释一边去接外卖。

冀末空看了一眼厨房，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用每天都喝粥的……”冀末空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粥和陆稳面前的肉排饭，提出明确抗议。

陆稳道：“医生建议你在这个时候多吃清淡一点的东西，粥配青菜有益健康。”

“那，祝你健康。”冀末空一把拉过陆稳面前的肉排饭，不容商量的先下口为强，“我要吃它！”

陆稳警告道：“要是吃的太油，再发烧我可不管。”

冀末空嘴上说要吃，实际上也只吃了一半就没有再吃了，刚刚恢复过来的他，肠胃可能比较薄弱。

陆稳将粥推到一边，拖过他剩下的饭吃了起来：“粥给你留到晚上喝吧，我今天下午还有事情，晚上回来的会比较晚，吃完之后你就休息。”

“在客卧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有一只备用手机，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陆稳道，“号码是第一个。”

陆稳像一个老妈妈一样，事无巨细的一一嘱咐道。

冀末空停了半天没有说话，末了，似乎在低声自语：“你这是要收留我吗？”

陆稳声音里那种随便的语气似乎到达了一种新境界：“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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