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灭的梦 (3-2)

过了几天，来了两三个年轻人。拿着一网兜鱼。来到就把鱼向崔老板脚下一扔，说要卖鱼。一看就是社会的混混。崔老板连忙递烟打招呼，把鱼放在磅秤，说是八斤鱼。听崔老板说是八斤鱼，领头来的平头哥，脸色大变，对着着崔老板大骂，我们来时称的十斤多，你这里才八斤，你他妈的太黑了。收拾收拾他，不能让他这样坑人。说着，就来抢秤砣、抓人。崔老板还没有来的及还手，已经被扇了几巴掌，踢了几脚，身子连连后退。幸亏老张连忙前拉住，姚自立在冷库里听到叫骂，也跑过来，手里还提了根木棍。老李、老王站在哪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崔老板站稳脚跟，恼怒的大骂，但不敢向前还手。其他卖鱼的见状，也纷纷劝解。几个人愤愤地拿起鱼，说让崔老板等着，走了。姚自立看到到事态不会扩大，扔了木棍，继续回去干活。

接连几天，门前的路不是被挖，就是被土堆堵。明显的是崔老板得罪了人，有人跟他过不去。姚自立问老张，怎么不报警，老张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想干下去就不能把事情搞大了。崔老板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托当地的村主任出面，请了客，把该给栾秀风的钱给她，事情才告一段落。崔老板挨了打，又多花了不少钱，心疼的要命，那几天没少向姚自立他们发脾气。一场桃花大梦变成了一汪春水。

冷库最怕的是停电。停一会还可以，时间长了，冷冻的鱼虾就会解冻，变质、发臭。所以供电稳定才能有挣钱的保障。供电所里的人是崔老板最尊敬的人。每次供电所的赵所长过来，老板恭恭敬敬地倒水，递烟，还让姚自立拿袋冻好的青虾让赵所长带走。平时还不时的请请客，一年下来，冷库运转比较正常。崔老板也挣到不少的钱。看崔老板的语气、做事，赵所长知道他发财了。

供电所要整修院子，增加设施，钱不够。赵所长就想起了用电大户崔老板。先是在酒桌说了供电所整修没钱的事。崔老板装听不懂，没有反应。后来赵所长说让崔老板赞助两万块钱。崔老板苦苦哀求，说自己手头紧张，实在拿不出来。不管赵所长怎么说，就是不肯拿钱。闹的赵所长好没有面子。赵所长想：有机会一要定要让这个铁公鸡感觉到疼，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机会很快就来了。一场狂风，吹得飞沙走石，湖面倒立，大树折断。乡里的供电线路破坏严重。全乡停电维修。崔老板见了，叫苦不迭。连连跺脚。因为冷库刚刚入库一批鱼虾，这时停电太久，就会很快变质，无疑于看着大把的钱打水漂。

崔老板忙跑到供电所，央求赵所长先维修冷库旁边的线路。赵所长说全乡一盘棋，要一个村一个村的维修，让崔老板耐心等着，修到冷库时会告诉他。崔老板没有办法，只是再三要求赵所长他们修快一点。看着崔老板离去的背影，赵所长不由得笑了。

崔老板在冷库外来回走动，像热锅的蚂蚁。为了减少冷气逃逸，崔老板吩咐不许打开冷库的大门。希望在供电之前，能保证冷库里有足够的冷气，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

一天过去了，没有供电。一天又过去了。还是没有来电。第三天，崔老板又去找赵所长。带着哭腔求赵所长赶快维修维修冷库周边的线路。赵所长笑眯眯的对他说：这次全乡线路损失严重，维修人员又少，维修起来时间较长。不过还好，马就要修到你那了。崔老板陪着笑，也不敢过于强求赵所长，怕眼看就要到来的线路维修又要泡汤。

三四天下来，冷库里开始向外淌水。姚自立他们知道是冷库里温度升，冷冻的鱼虾已经开始融化了，水顺着冷库的地面流出来。后来流出来的水开始有一股腥臭味。崔老板坐在办公室里感到回天乏术，欲哭无泪，无底的绝望彻底吞噬了他。

到了第五天，线路终于修好了。老板急忙让人打开冷库门。门一开，臭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头疼。崔老板进冷库看看，冷库的鱼虾基本腐烂。只能让他们几个人用三轮车一车车运出去，扔到湖边。烂鱼臭虾的堆积如山，风一吹臭十里地。崔老板一下血本无归，急的眼睛发红，在家里呆了好几天。老李、老王见这般光景，知道崔老板可能干不下去了。就不怎么来班了。偶尔来看看，就是看崔老板来了吗，想把工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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