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间,他认真了起来:“历丹六皇子,先后嫡子,睿王齐慕白。”之后转头对我粲然一笑:“现在多了一个,你的夫君。”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这条,是我送你的。”
我别过头去。没再理他,但现在至少可以确定,暂时,我还没有危险。可齐慕白他并非良人,官场数载,有些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他齐慕白绝不是这副表面温润模样。
我缕着脑中的思路,太子身上的味道,那苦茶味,那日初蕴死的时候也有的。那日屋中好像放着两杯茶,而初蕴一直觉得茶苦,也不能排除是哥哥“招待”她的。
可回来那么多日,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怎么就那天叫她去?就为了杀她?
还有父亲死的那天,是在城外,我还在上朝。原本打算下了朝我们三个人一同去踏青的,可为何他一人先出去了。
而哥哥怎么那么巧,这边刚入殡,我派人去的时间,也对不上。昔日的猜想又一次浮出水面。我不禁有些寒心酸鼻。
想着,想着,我心中渐渐多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父亲的死难不成也与他有关。可随即,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会的,他是我的兄长,身上的血液是相同的,他不会的。
有些烦闷,我睁开了眼睛,齐慕白依然闭目静坐——眉眼轻松的散开,安若处子,如此恬静。见他这副面孔,突然间心顺了很多,其实东辽大账之后,我也会偶尔想起这副面孔,不仅是因为模样,更是他的利落,事情安排的环环相扣。更有一种钦佩之感。
没想到,再见面,竟是我们成亲?
我偷看着,甚至想伸手去碰一下他那嫩白的皮肤。一个男子,怎会保养的这么好。
只是这个人身上有太多谜团了。我无奈的叹了叹,又重新闭目休息。只是这次,我没再想别的,脑子里却出现了他的脸。对我笑着,跟前几次不同,不是轻笑,是一种暖到骨子里的温柔。
车马继续前行,我掀帘看过去,却发现不是回萃南别院,而是另一个院子,看起来挺简朴的。
车停了,他便叫我下去。
“这是哪?”下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简朴,是破旧。
“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叩响了门,不一会一个侍女探出头来,看见齐慕白便笑着开了门。
齐慕白转身从车上拿出一个木盒,打开之后我惊奇的发现竟然是那对蓝色珠钗,他则十分小心的取出,别在我头上。
正了好久,才又一次拉起我,我仿佛,真的是他的妻子,他给我带珠钗,牵着我,丝毫没有半分避讳。
向院内走着,我有了些疑惑,看他刚刚的样子,难不成有头上带的是对明世珍宝?
里面倒不像外面一样显得破旧,四四方方的屋子,四四方方的院子,还种着几棵秋海棠,正是晚饭的时间,屋顶飘着炊烟。
那小侍女一路引到内堂,一位素色打扮的女子端然而来。
“如敞。”
如敞,这不是齐慕白的字吗?叫的这么亲昵了吗?难道是这是他的金屋藏娇?我心里有些慌乱:他带我来,不是为了让我认姐妹吧!顺便告诉我们和谐相处?我鄙夷的眼神都飞了出去。
可齐慕白恭恭敬敬的一声“皇嫂”让我啪啪打脸。
那女子眉宇浅淡,却有不俗。仿若天境仙子一般,落尘不染,年岁看起来与我长不了多少。不足的是,脸上略有憔悴。打量一翻之后,我心中已有了猜测。
她轻柔的目光也此时看向了我。
“这是?公孙姑娘?”
我回笑有理,弯下身子:“凌芷,见过合显太子妃。”
没错了,当年合显太子之事险些牵连到她,而睿王又是出了名的敬重先太子,如今能如此叫他一声如敞的,怕是只有那太子妃唐以柠了吧。
她是唐家的养女,当年可是帝都出了名的才女,而先太子可比她整整大了十一岁,最先皆以为她是攀附权贵,可太子逝去之后她整整为其守孝了八年。
蜚语流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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