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皱下眉头,拿帕子一面给她拭泪,一面道,“小姑,我不许你妄自菲薄,实话与你说,成婚之前我就知道我与你哥身份上的云泥之别,我有设想过婚后与人分享丈夫的生活,但是我告诫自己,无论何时我都不能放弃自己,”顿了顿,她的语气加重,“放弃了自己就等于一无所有,你比我那会儿强,你有能为你做主的亲娘兄长,我们都不会看着你被人欺负。”
叶蔓籽透过雨雾的眼睛看到自家大嫂那郑重的脸色,心里的难过愤恨突然被抚平了许多,是啊,她还有爱她的家人。
“大嫂。”她依恋地低低唤了一声。
林珑看她情绪似乎平稳了许多,拉着她的手往假山后面走去,另外暗地里给不远处的丫鬟婆子使眼色,让她们不要跟上来。
假山后面有颗果树,现在正值春季那嫩芽长满枝头,让人看了心里清爽不已,树下有块磨得光滑的巨石凳,她拉着叶蔓籽坐到上面。
一时间,姑嫂二人坐在那儿看了会儿春景,谁也没先说话。
“大嫂,我想明白了,不会再自怨自艾,也不会跟……他闹,顶多,顶多我和他就做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这样也不难。”叶蔓籽突然幽幽地道,她才不会下贱得跟个妓子争宠,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只要不让他走进她的心里,那就谁也伤不着她。
看看自己的亲爹娘,两人不就这样相处了一辈子,在没成怨偶之前,她娘隐忍了多少年,再怎么着,朱子帆还是比她爹那老东西强得多。
对了,还有三姐夫傅年,那更不是个玩意儿,家里家外女人不断,朱子帆跟他比,似乎也要强得多。
这么一对比,叶蔓籽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成亲就已经看开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求不到毕生相爱的情郎,求个貌合神离的夫君相敬如宾地过一生,好像也还可以。
如果朱子帆在此听到她的言论,那心可要拔凉拔凉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通往叶蔓籽的心上之门就对他关闭了。
林珑听得一愣一愣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姑子想是一出就是一出的,忽而想到那年在苏州,她与阿绯似乎也有过一段类似这样的对话,难道新嫁娘婚前都是同样的焦虑?
当年她觉得这是保护自己的方式,现在再回头看,这样的想法既悲观又消极。
“小姑,我们现在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件事,既没有听到四姑爷的解释又没有看到他的做法,还是不要太早下决定为好。”她伸手将她鬓边的秀发拨到耳后,“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像公爹婆母那样的是少数,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我晓得。”叶蔓籽了无生趣地应了句,想到以前母亲骂父亲是偷腥的猫,她想,朱子帆也是男人,也是偷腥的猫。
林珑忍不住要抚额了,她之前想得太乐观,以为叶蔓籽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原来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几匹马都拉不回来。
“婚姻是要靠经营的。”林珑细思片刻后,方才缓缓地开口,“小姑,远的不说,就说说你大哥,我与你大哥是对恩爱夫妻,但是,我若是成婚后不争取不努力,你说我与你大哥还能有今天吗?”
叶蔓籽睁大眼睛道,“这怎么能一样,我大哥那么洁身自好的人,哪是朱子帆那样的人能比的?”
在小姑娘的心里,她两个兄长都是世上顶好顶好的男人。
林珑突然想要喷笑出声,可想到叶蔓籽还在气头上,遂不在她伤口上洒盐,“小姑,初时听到这消息,我与你一样气愤,但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们或许都一叶障目了,你想啊,四姑爷是什么身份?他长得好不好看?”
叶蔓籽想到未来夫婿的样子,不由得轻呸一声,“人模狗样的家伙。”
林珑捏了捏她的手,“好吧,我姑且相信你这话是说四姑爷长得好,那你再想啊,他都多大年纪了?他比你大这点你不否认吧。”
叶蔓籽冷哼一声,“他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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