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理智就好,证明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叶蔓籽的眼神突然又黯了下去,“大嫂,我这心里是不好受,但我不是小姑娘了,我明白事理的,我与他是圣上下了旨意赐婚的,而且娘的身体不好,于公于私我都不会闹大,”随后,眼睛一酸,她强忍住泪道,“我知道自己是襄阳侯府的姑娘,是叶家的女儿,没有任性的资格。”
她若真悔婚不嫁,甭管襄阳侯府多有权势地位都敌不过皇家,光是一个抗旨不遵,就足以让她全家上下的脑袋都被砍光光。
满门抄斩的下场,她光是想想就浑身打冷颤,哪还敢不理智行事?怪只怪自己不自量力招惹皇家的人,恨只恨自己一时心动应下这婚事。
“皇家真是好气魄。”
说这话时,她是满腔的怨气,她是公侯千金出身,以前与郡主之类的人物交往也不自卑,从来没体会过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无奈,这会儿终于体验到以前家世不如她的女子在她面前是个什么感觉,那是得罪不起的存在。
简直是欺人太甚。
随后她又嘲笑一声,“从前听人说公主招驸马还要遣个女官先去与未来驸马爷春风一度,我还心底嘲笑公主也不过如此,夫君照样要与人分享,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谁也逃不过去。”
说到这里,她想到自家两位兄长并大姐夫一向是专情之人,可是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遂又忍不住掩面低泣,“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早早地要娘给我找个人家低嫁,这样一来,只有我压他的份,没他给我脸色看的一天。”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这么伤心的,可现在眼泪硬是止不住,想到朱子帆对她的迁就与体贴,她的心又痛又难过,她宁愿他之前不对她好,这样她就能冷眼旁观看他左拥右抱,像自家三姐那样高高挂起,片叶不沾身。
此刻,她对朱子帆既怨又怒。
林珑从没见过叶蔓籽如此伤心的样子,不论何时,这小姑子都像个没心没肺的人一般快活,她比叶蔓君开朗爱笑,比叶蔓安大气从容,她的性子倒是与自己妹妹林琦有几分相似,一样的爱憎分明。
伸手将叶蔓籽揽到怀里,她的眼睛也湿润起来,伸手轻抚她的背部,安慰道,“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大嫂能看见。”
叶蔓籽抱着林珑低低压抑地哭了一阵,大姐出阁前教导过她的,就算再难过也不能让太多人看到,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是公侯千金,生来比别人富贵,就要承担得起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这个世道还是公平的。
这一刻,她真正长大了,原来长大就是要这么痛苦才行,如果有得选择,她宁愿一辈子都长不大,被母亲呵护在怀里,永远都不遭风吹雨打。
以前的她太天真了,她不懂算计人心,随心所欲的活着,人人都迁就她,原来欢愉是这么的短暂。
林珑看她停止了哭泣,但那一抽一抽地打嗝看着令人是那么的心酸,她不禁想到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如果这个真是个女孩儿,想到她长大后要经历如叶蔓籽这样无奈的事情,她的心就一阵地疼痛。
光是想想,她就恨不得拿刀去砍人,谁敢欺负她的女儿,拼了命不要她也要对方付出代价来。
还不如,还不如生了儿子的好,她可以似婆母叶钟氏那般放权给儿媳妇,也不给儿子儿媳妇添乱。
“小姑,别难过了,我这就着人将你哥叫回来,让他去把未来四姑爷找来,让他说个清楚明白,如果在婚前就纳了个青楼妓子在府里,这是在打我们襄阳侯府的脸面。”
她把青楼妓子四个字咬得极重,就是强调这俩女人的身份上不了台面。
“别,大嫂,我不想大哥为难。”叶蔓籽苦笑道,“人家公主尚要让人试驸马,我还能拦着人家宠爱一两个女人?人家可是天潢贵胄。”最后的话极尽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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