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一个定时炸弹,像是虎皮膏药,粘在她的家里,一留就是好几天。
不能报警,又不能扔去医院……
毕竟一个血淋淋的男人,估计不管被她扔到哪里,第二天也绝对会上头条。
景斓心疼他吃得比谁都多的大米饭,又不敢意气用事的回怼。
每一天过得比勾践还要卧薪尝胆。
好在这个男人还尚有最后一丢丢的良心。
自己主动提出睡客厅,没有鸠占鹊巢。
景斓沾了药粉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拂过男人已经结痂的伤口。
顺便时不时抬头偷瞄着他的神色。
好吧,他似乎是个面瘫。
从来都是板着一张欠他钱似的臭脸,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男人垂眸,盯着景斓被昏黄灯光勾勒的柔美轮廓,她的眼眸里似乎闪着水光,格外诱人。
与她对视间,那茶色的瞳孔里映出自己冷冰冰的面容。
“看什么?”喉结微微耸动,男人故作镇定的反问,语气有些冷硬。
“眼睛长在我的脸上,看什么是我的自由。”
景斓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回应。
只不过粉嫩的指尖明显是加大了力度,泄愤似的戳在男人的胸膛。
“……”男人倏然一默。
“你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离开啊?”
景斓盯着男人起身穿好上衣,终于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腰背斜倚在窗边的围栏,脚尖落在毛毯上,像是百无聊赖似的画着圈。
景斓的小脸上满是云淡风轻,内心却在强烈腹诽。
她又不是什么受虐狂,再伺候这位祖宗,她恨不能从这里直接跳下去。
“赶我走?”男人闻言,手一顿,抬眸瞥向景斓,眸光凛冽。
“……”废话,傻子才听不出来这是逐客令。
还需要她进行肢体上的行动吗?
景斓的小脸颊气鼓鼓的,余光还在搜罗着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身子就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三步并两步的向前,小手提起了男人的衣襟,狠狠地向后一拽,小脚丫直接踹开房门。
就差没直截了当的对他说一声“滚”。
景斓微微启唇,刚想说什么送别语,就听见“滋啦——”,被撕开的外衣线头接连断裂,以至于某个男人的外衣后背裂成巨大豁口,露出大片线条坚毅的脊梁……
男人默默的感受着背上的些许凉意。
“赔我。”
“我说你到底还要不要点脸……”
“哎呦喂!你们小两口搞情趣别这么放肆行吗?”
大晚上凌晨三点。
夜深人静。
唯有景斓这边吵吵闹闹。
对门的老太太似乎是听到了响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刚想开门训斥。
结果就看到让她老人家刷新三观的一幕。
老房子的楼道里灯光昏黄。
再加上孤男寡女,衣衫不整,身侧的房门还大喇喇的敞开着……
老太太像是怕长了针眼,布满沟壑的手急忙捂住双眸,害躁似的背过身,又是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景斓和男人面面相觑。
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男人就抢先一步出言,“我就这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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