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我们的零食

春天的零食就是菜园里的嫩蚕豆和豌豆，妈妈会将蚕豆和豌豆摘回来，洗干净。然后将豌豆的两个豆角剪去，放进一个瓷碗，里面放上盐稍加一小勺猪油放在米饭上蒸熟。蚕豆妈妈会剥掉最外面那个大壳，然后用缝衣服的针线将蚕豆穿成一串窜的，好像一串串项链。每次她都是穿四个大的四个小的。说大的是项链，小的是手链也是直接放在米饭上蒸熟。等饭熟了，一开锅，米饭的香味夹杂着豆子的香味十分的好闻。

夏天，我们的荷塘里水面上随着波浪荡漾着片片绿油油的植物-菱角菜，他们生长在水里，春天发芽露出水面。生长到夏天就会开出粉白色的小花，等小花开个两三天就会长出嫩绿的小菱角。菱角一开始的小刺市软软的嫩嫩的。经过一个月的生长菱角就可以吃了，这时候可以摘下来剥去外面的绿色外壳，露出里面米白色的果肉，吃一颗，甜甜的很爽口。我们常常是边在水里游泳随手摘了来吃。等到盛夏的时候，菱角藤上已经对列分布了好几颗熟透的果实了。这时候菱角已经水分变少，淀粉含量增多。摘下来过一遍清水，漂去浮在上面的嫩菱角。将那些沉在下面的留下来放在大锅里。放上水，盖上两片大荷叶盖上锅盖。然后灶下架上柴火烀熟透。不一会，锅里就会飘出浓浓的荷叶香。大约煮一个小时，菱角久熟了。每次我们都迫不及待的催妈妈赶紧揭开锅盖看看熟了没。那是煎熬而又幸福的等待时光。等到真的熟了，妈妈一揭开锅盖，锅面上热气腾腾。荷叶和菱角的香气蔓延的整个小屋都是。妈妈熟练的把菱角用笊篱捞起来晾干水。等稍微冷却一点我们就开始拿来吃了，有时烫手就一边吹，一边从左手把菱角抛到右手，又迅速从右手抛到左手。基本这样抛两三次菱角久被我们吹冷了，我们先咬去菱角的两个侧边的小刺，然后咬开菱角的上半边的盖子，然后用力一挤压，菱角香糯的果实就溜进我们的嘴里，一口要下去满口香气很是满足。记忆中经常和姐姐带着家里的竹篮子去外面采野生菱角。我们那里是鱼米之乡，有外河也有内河。内河基本都被人家承包了，只有外河里面是野生的鱼类野生的菱角和野生的莲藕。我们常常站在水里，那时水都到我们腰部，我们就采菱角，然后将菱角放在水面摊开的荷叶上，等采的很多了才放进篮子。

等树叶黄了的时候，能吃的也就是家里那些质朴的农产品。比如说妈妈在秋收后，晒干的黄豆淘洗干净，晾干。灶里面生火。炒黄豆给我们吃。锅洞里面的柴火烧的旺旺的，干燥的黑锅里面升起青烟，然后黄豆哔哩吧啦的开始爆裂。妈妈不停的翻动黄豆，那些小豆子很调皮的再热锅里蹦来蹦去。炒好的黄豆是金黄色的，有的爆裂的地方略带金棕色。我们会趁热抓两把放在外衣的口袋里。烫的直捏耳朵，条件好的也会炒蚕豆。

当稻场上的落叶越积越多的时候，爸爸会在某个阴天的傍晚，把树叶枯枝全部扫到一起。还有稻场上留下的稻壳。然后点燃树叶。一开始树叶的火很大，等树叶和枯枝烧的差不多了，稻壳被引燃了，但是稻壳的火都是弱弱的红色火星。这是我们童年难以忘却的乐趣。那些稻壳里面难免会夹杂一些稻谷，在火力的作用下，噼里啪啦稻谷瞬间变成了爆米花。我们会迅速用树枝把这个爆米花挑出来，然后吃起来饶有兴致，这也是我们的零食。有时我们会故意跑回家稻仓里抓一小把稻谷晒在火堆上。这得偷偷的去做，被家里大人看到是要挨骂的。还有就是把家里的红薯拿出来，在火堆里掏一个大洞，然后把红薯丢进去，盖上稻壳。放上石头做成记号。等到傍晚的时候，火堆只剩下袅袅的烟气。早就迫不及待去掏红薯吃了。可是往往因为急不可耐，逃出来的红薯都是外面熟了，里面夹生。难得也有一时耐住性子等下去的。等红薯自然烘烤熟透的时候，外面表皮已经焦黄，把外面黑色的外衣去掉，里面是焦黄的一层脆壳。最里面是甜软香糯的红薯泥。忍者被烫的危险也要趁热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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