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升自知说过了,于是赔礼说道:“小子无礼,言语冲撞,还请先生见谅。”
谁知那老先生发了一会呆之后,竟然激动得快哭出来,说道:“小兄弟这番话倒是十分有趣,深得我心,不知可否告知姓名,以后再请讨教一二。”
太升也不敢怠慢,戴着手铐的手恭敬行礼道:“晚辈秦太升,两广出身,敢问先生大名。”
那人抬头望天,见天晴之后,又甩了甩衣袖的雨水,说道:“老夫是绍兴府余姚人士,姓王,名讳就不便与小兄弟说了。”
这时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走到后院见到戴着手铐的太升之后愣了一下,附耳到那老先生身边说了什么,神情极是恭敬。
太升看那人是一副当地的渔民打扮,看着有些像先前白天时自己在河边见到的那些人。
那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退下了,太升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奇怪。
那姓王的老先生说道:“小兄弟,你这样盯着我这位家仆,你们可是认得啊?”
“没有,只是,我们先前在河边渡口,见到几个奇怪的船家,看着跟王大叔的家仆有几分相像。”
“哦,那些船家可是一直在河边来回徘徊,但就是不捕鱼,也不摆渡?”
“大叔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王大叔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你我能在各自落魄时遇,终归是一场机缘,你我聊得也是投缘,不如你别叫我大叔,我也不叫你小兄弟,你要是不嫌我年纪大的话,就叫我一声大哥如何?”
太升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答应。
“小兄弟莫不是真的嫌我年纪大了吧?”
“晚辈不敢,”太升说道:“只是,只是以前我叫他们做大哥的那些人,下场都不太好。”
于是他将自己与肖百利与安广厦的事和盘托出,至于涉及到兴王府的,自然都是略过了。
王大叔听完哈哈大笑,说道:“既然你有这个隐忧,那我也不便勉强,那不如这样,你我虽是兄弟之,却以叔侄相称,你看这样可好。”
太升立马跪下叫到:“小侄秦太升,见过叔叔。”
“起来起来,你我虽称叔侄,但如兄弟亲友一般,不必如此多礼。”王大叔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叔叔,那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白占这一声便宜,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叔叔请说。”
“你要小心那两个衙役,”王大叔低声说道:“历来流放充军的犯人大多客死异乡,不是因为劳役。而是死了在押解的路,我看那两个衙役,可能早就想对你下手了,你要多加小心。”
太升听他这么一说,背脊一阵发凉,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说道:“不会吧,他们这一路对我极为客气,就连枷都给我取了。”
王大叔摇摇头说道:“贤侄虽是聪明,但毕竟涉世未深,不知世间险恶,他们愿意给你摘枷,就是想你趁你没有戒备动手。我看他们今天想要渡河,就大有在船行至深处时,将你杀害后抛尸河中之意。”
太升听得全身乏力。如果真被王大叔言中,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逃过一劫,但自己下一次又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他们,为什么……”
“有的只是为了方便,犯人意外身死之后,他们就不必长途跋涉押解犯人到流放地受刑,也有一些是受人所托,贤侄可想一下自己有什么仇家?”
太升回想起被判刑那天,朱厚熜在凉亭送自己,当时这两个衙役被刘泉带去了一边,难道是刘泉?不对,刘泉没有必要对自己落井下石,他只是依照自己主子的吩咐办事,所以指使他的人应该就是……
太升不禁悲从中来,临行前刘泉那个复杂的眼神,自己还以为是他的感激,没想到是因为他不得已遵从主子的安排买通了这两个衙役要杀了自己。
现在但愿朱厚熜念在他以往的功绩,能兑现承诺,真的给茵茵筱云她们一些好日子过吧。
“贤侄如果担心的话,不如就跟随老夫一行离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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