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必,”太升痛饮一杯,仰头惆怅道:“这三个死掉的人,还有那个洋人、酸儒、刘泉、肖百利、还有我,都只不过卷进这场阴谋的几个可怜棋子。”
“太升何出此言。”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本来我们活着人世间就是身处棋局之中,不过这次要解开这盘棋,还得从江西那边入手。”
“我一直很好奇,安广厦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同知,就算有个太监干爹,又怎么敢跟兴王府作对,除非说,江西那边,有一个人,让安广厦都不得不听他的命令,而这个人的势力,足以与皇室近支相提并论。”
“那太升又觉得这个人是谁呢?”
“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可真不容易,毕竟他一直藏身在暗处,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幸好我有一个衙门的朋友跟我说,见到安广厦跟一位江西名士往来,我这才知道,原来暗地里竟然藏着这号人物。”
“殿下,安陆州能人异士也是不少,你说那个酸儒,是擅长临摹李士实的笔迹还是刘养正的笔迹多点?”
说有衙门的朋友相助,这些只是信口胡诌,总不能说自己来自未来,所以对于江西要发生的事有预知的本领吧。而至于李士实跟刘养正,都是江西名士,他们的主子不是当今圣朱厚照,而是江西权势最大的人——
宁王!
朱厚熜一声长叹,又是佩服,又是惋惜,说道:“到底你还是知道了。”
“我也只是猜测,今晚世子的探子查到安广厦跟肖百利接头,也让我占了便宜,让我试出了安广厦果然跟宁王的人交往密切,但若不是世子的反应,我还不敢完全肯定始作俑者就是宁王。”
“依太升所见,整件事,应该是怎么样的。”
“宁王要造反,路人皆知,依我看来,整件事大概是这样,安广厦素来扮作依附朝廷太监,实际他真正的主子是宁王,听说宁王曾多次送钱给朝中重臣,估计安广厦就是这样搭的朝中人士做了安陆州同知,宁王不日之内便会起兵,他由江西境内,挥军进京。”
“只是北京与江西,路途遥远,宁王一时之间又怎么能打到,所以他瞄准的,是另一座京城,南京府。南京是大明旧都,宁王一定会挥师南京,待到宁王兴兵之时,安广厦定会里应外合,在安陆州响应宁王叛军。”
“但这时,”太升举起桌那封信,“他们的消息却外泄了。”
“安广厦是宁王奸细的事被人知道了,这人立即修书告知自己安陆州内的旧主,让他们务必小心。”
“殿下,我听说在王府中,有一位长史先生,曾是教导世子念书识字的老师,应该是由北京跟着兴王来到安陆州的,只是小人在王府之中,只偶尔听下人提起过,却从来没见过这位长史先生,不知他现在何处?”
“袁长史公务繁忙,多以朝廷公事为重,所以此时并不在王府中。”
“哦,是吗?先前我说的那个修书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正三品通议大夫,江西按察使,选充兴王府的长史袁宗皋袁长史了吧。”
“袁长史在王府颇有名望,可惜无缘相见,原来是在江西暗中替王府排忧解难了。”
“袁长史的信到了王府之后,世子应该也是修书令人转交给他,哪知送信的人还没出安陆州就已急病身亡,这封信,自然也就落到了同知安广厦的手里。”
“恕太升斗胆,猜测一下信中所写的内容,世子回复给袁长史的,应该不是让书直言,痛斥宁王罪行。因为朝中已经有许多官员这么干了,他们的下场,世子跟长史大人都是明白的。”
“罢官仗刑,甚至惨死冤狱,”
“信中所写的,应该是叫他派一队死士侍卫来保卫王府,同时送来的,应该还有一些兵器火铳。至于关乎宁王与安广厦的事,所幸没有提及,否则安广厦便是没有王府的许可,也会强硬入府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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