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明白沙拉的意思,轻轻摇下头说:“沙拉,你给老三说下,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让他吃了饭就回来。”
沙拉对李羽眨巴下眼睛,骑着自行车离开。
李羽站在葡萄架下,几片枯黄的叶片落在她的肩头。
陷入深思的李羽浑然不觉。
身后传来斯琴的呼唤声,“妈,吃饭了。”
李羽望着斯琴,勉强地笑笑,“点点醒没?”
斯琴“嗯”了一声,“爸爸在哄点点呢。”
门厅里的矮桌旁,骆峰一手笨拙地抱着孙子点点,一手拿着筷子。
他见李羽回来,随口说:“沙拉今天跟你说啥呢?!做贼似的,还防着人。”
刚才沙拉把李羽从屋里拉出来说话,有意避着骆峰。
李羽心不在焉说:“没啥,就家长里短的事。”
晚餐很简单,奶茶、花卷,凉拌黄瓜和一盘炝莲白。
李羽洗完手出来,刚落座,就听到皮卡车的引擎声。
骆滨急慌慌地一头扎进来,扬声道:“妈,沙拉阿姨说你病了,哪里不舒服,实在不行,咱去医院。”…
看着心急火燎的骆滨,李羽心中松口气,看来,这个老三还没被感情冲昏头脑,心里还是惦记着她这个当妈的。
骆峰一听放下筷子,着急地问:“你咋没说?身体不舒服,别硬撑。”
李羽故作虚弱地低声说:“刚才跟沙拉说话时,心里有点发慌,现在好了,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她仰头对着站在身旁一脸关切之色的骆滨说:“洗手,吃饭吧。”
骆滨仔细打量着妈妈,看妈妈神色自若,没啥异样,这才放心地走进洗手间清洗双手。
他坐在李羽身旁,絮叨着,“妈,身子不舒服,别瞒着,告诉我,别跟张老汉一样,说跌过去就不定哪会儿跌过去了,你们这个年纪的人,身子骨赶不上以前了。”
骆滨喝口奶茶,夹了块黄瓜“咯吱咯吱”的吃着,赞不绝口道:“还是家里的饭菜合口。”
李羽斜他一眼问:“不是宰羊了么?你咋没吃?”
“哪有心思吃羊撒?沙拉阿姨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就赶回来了。”骆滨咬了口花卷咀嚼着。
李羽问:“你回来了,谁陪扶贫的干部呀?把人家撂在那里也不是事。”
骆滨说:“马村长赶去了,有马村长在,没我啥事。”
被蒙在鼓里的骆峰问:“这些扶贫干部要住贫困户家三天,干三天活,也难为他们了。他们个个都细皮嫩肉的,成天在办公室,太阳晒不着,风刮不上的,陪咱老农民干着农活,也不易。老三,晚上,他们还真住在贫困户家?来什么同吃同住同劳动?”
骆滨轻轻“嗯”了声,没吱声。
他的双眼不时瞅瞅闷头吃饭的斯琴,有点心神不宁。
心细的李羽觉察出来骆滨的异常情绪,想着沙拉说的话。
李羽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个老三跟那孜古丽还真的旧情复燃?!
深夜,一阵秋风吹过,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躺在床上的李羽被外面窸窸窣窣的雨声惊醒了,想着后院还晾晒的黄瓜干。
她连忙起床,披了件雨衣走下楼。
李羽穿过后门,走到晾晒黄瓜的地方,筛子上空空如也。
黄瓜不知被谁收走了。
李羽转过身恍惚间看到东北角的果树下时明时灭的烟头。
她定睛一看,是儿子骆滨。
只见骆滨站在果树下,仰着头望着深邃的天空。
雨水穿过树枝落在他的身上,满脸湿漉漉的,肩头也打湿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穿着一件夹克衫的骆滨任凭雨水淋湿自己,全然不顾雨水的寒气。
李羽太熟悉儿子的性格了。
她朝东北角走去,轻唤了下儿子的名字。
沉浸在纷繁思绪的骆滨这才发现妈妈不知何时来到后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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