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激起了公愤。
排队等候玩几天双扣的一撮毛骂骂咧咧道:“妈的,关系户不插队,老子也不会排这么久的队,哪会输这么多钱撒!”
跟一撮毛玩双扣的那三位司机算是老江湖了。
他们在围观的人群中低声嘟囔几句,“收购点跟咱们玩损招,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帮帮拖拉机上的那位小兄弟。”
十几个汉子见高个警卫堵在骆波车前。
他们互相递个眼色,故意站在车头前,边假装询问着车里的骆波,边不动声色地朝骆波眨巴眼睛。
这些汉子的身体不留痕迹地围成一堵墙,把高个警卫硬是挤到东边的院墙根处。
一个汉子在前面打着手势给骆波指挥,让他朝大院开。
高个警卫顿时反应过来,厉声呵斥着,“你们想干啥?!还想不想卖甜菜了?!你们在合伙闹事,我们就狠狠扣除甜菜的杂质!”
围观的人群被高个警卫的话给唬住了。
大家受苦挨冻几天几夜,都想让甜菜卖出个好价钱。
他们慢慢躲到一边观看着事态的发展。
高个警卫见围观的农户和司机都面露怯意,更狂妄了,手指着拖拉机上的骆波喊道:“给我把车倒回去,你个泥腿子。”
骆波被警卫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熄了火,跳下车来。
被赶过来的骆滨一把拦住了。
骆滨用身体挡在骆波面前,腆着笑对着高个警卫讨好道:“大哥,帮个忙吧,我们都排了六天五夜的队了,你瞧瞧我们四个,脸都没地儿洗,连牙都没刷,饥一顿饱一顿的,就让我们进吧。”
高个警卫居高临下的眼神、轻蔑的口气,“小BI怂(新疆骂人的话语),还在我面前狂,看我不制服你。”
听到警卫出言不逊,骆滨脸上的笑凝固在嘴边,他一脸正色道:“说话别太难听,咋说你都是糖厂职工,素质应该比我这个当农民的高些。”
警卫阴阳怪气地哎哟一声,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骆滨,“哟,啥时候冒出来个冲大个的?想卖就把车往后倒,等领导朋友的车子卸完后才轮到你们!不想卖就赶紧开车滚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泥腿子,切!”
骆波见警卫辱骂自己的哥哥,如同发怒的狮子从骆滨身后窜出来,一脚踹向高个警卫的肚子。
高个警卫是个练过手脚的人,身子朝后打了几个趔趄,站稳后扑向骆波。
两人抱成一团扭打起来。
围观的人群故意来拉架,他们拉的是偏架。
几个不同族别的汉子拽着警卫的手装模装样地劝说着,眼睛使劲朝骆波眨巴,示意骆波再多踢几脚。
骆波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又狠狠朝警卫肚子踹去。
疼的高个警卫一阵惨叫。
骆滨见状,生怕骆波打坏了人。
他跟江道勒提、白大爷赶紧挡在骆波身前,阻止他再动手。
糖厂大院里面,看热闹的厂领导早就打了报警电话。
看着外面僵持的局面,这个梳着二分头的瘦个领导站在院墙里喊道:“你给我把车挪开,待会儿警察就来了,赶紧让开。”
骆波干脆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用手心擦着鼻子下的鲜血,“警察来了,再说,我今天就不让,让警察处理。”
早就气的七窍冒火的农户和司机们七嘴八舌地起哄着,“不挪,今天就不挪,让警察处理吧!”
“就是,反正我们已经耗了好几天了,多耗两天也没事!”
“看警察能不能给个公道,插队加塞是不是天经地义的?”
……
一辆黄色吉普车拉着警笛过来了,从车上跳下来五名不同族别的警察。
卖甜菜的农户见警察来了,起哄起的更欢实了。
带队的警察见状,初步了解下打架的情况。
听到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地埋怨、咒骂着糖厂的高个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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