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巴拉(孩子)跟我好,我当他干爸。傻骆驼,你今年三十了,三十岁,阔可(老天)给你个巴拉,用哈萨克的话来说,你要富了,以后要有钱了,这巴拉名字起个我们哈萨克的名字吧,就叫窝土子拜算了。”他开心地建议着。
“窝土子拜,三十白,行,就这样,就叫窝土子拜,三十白。”骆峰兴奋地回应。
李羽沉浸在回忆中,连锅里虾片炸糊了,都没察觉。
骆峰在院子里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糊味,连忙推门进来。
他快步跑到灶台前,用筷子夹出炸成黑色的虾片,“老婆子,咋啦?”
骆峰的声音唤回了李羽的思绪。
她连忙用两块抹布去端锅。
骆峰从她手上抢过抹布,把铁锅端了下来。
李羽满脸歉意地看着丈夫,“你瞧我这脑子。”
骆峰朝妻子憨笑道:“算了,就几块虾片嘛。”
他转身走到八仙桌,端起一碗凉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骆峰中等身材、膀阔腰圆,不到五十岁的年纪,黑红脸膛却满是黝黑的皱纹,脊背略有些佝偻。
他在沙枣树乡是个能人、名人。
说他是能人,骆峰眼皮子活、脑子灵、会木匠活、农田地的一把好手,在妻子李羽的指导下,懂点电路,乡里乡亲的,谁家拉电线或电线被风刮断了,都上门找他来修。
说他是名人,骆峰在20多年前娶了貌美如花的李羽,关键李羽还是个上海支边青年、城市户口,有一肚子学问,当时在沙枣树乡轰动一时。
北面的正屋里。
骆川正坐在床边询问着骆滨的学习成绩。
骆滨规规矩矩地站在大哥面前,如实回答。
廖云见骆川一副老大哥的派头,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骆波推开门,高声囔囔道:“大哥,你可总算回家喽。”
他看见床边的廖云笑吟吟望着自己,连忙止步欠身,对着廖云打招呼,“大嫂好。”
骆波的问候让廖云的双颊倏地泛起了红晕,她站起身回应着,“是三十白吧,来,吃桃酥,吃糖。”
说着话,已经把几块桃酥朝骆波怀里塞。
骆波双手接过桃酥,没敢吃。
他怯怯的眼神投向打量自己的骆川。
骆川摇下头,叹口气,无奈地摆摆手,“嫂子给你了,你就吃吧。”
骆滨举着手里的桃酥请示道:“大哥,我也吃了哦。”
骆川点点头。
他看着兄弟俩狼吞虎咽地吃着,心疼坏了。
骆川提着暖瓶朝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白色瓷缸里倒水,“别噎着了,还有,你嫂子买的多。”
骆波边偷偷睃几眼廖云,边夸赞道:“大哥,嫂子真漂亮。”
骆川板着的脸松懈下来,嗔怒道:“快吃,吃着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廖云的双眼在兄弟三人身上看着,说着真心话,“骆川,你家兄弟长得都俊!”
骆滨隐约听到屋外传来那孜古丽的声音。
他快速拿起一把桃酥朝屋外跑去。
那孜古丽端着一盘抓饭站在院子里跟李羽说着话。
李羽一个劲感谢着,“那孜古丽,谢谢了,你家客人多,还送来抓饭,真是太感谢了。”
那孜古丽羞赧地接过骆滨塞给她的桃酥,对李羽快速说了句“干妈再见”转身离去。
骆滨还想追上去,被骆峰喊住了,“老三,都吃饭了,往哪跑,进屋喊你大哥他们来吃饭。”
骆峰扯着嗓子对正屋喊道:“三十白,去喊小溪和小海回家吃饭,这俩孩子围着小车看个没够。”
李羽是个有魅力的女人,摘掉电焊帽,脱掉蓝色的工作服,她那种由内而外透出的优雅和气质,显得跟土里土气的农村格格不入。
性子温顺贤惠的李羽,又做了一桌简单清淡的食物,不油腻,食物跟她人一样,似乎透着与众不同的气息,又格外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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