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滨开心地抱起那孜古丽原地打转。
清晨的伊犁河支流边,杨柳堤岸,微风吹过的芦苇荡,犹如少女般妙曼的身姿在摇曳。
不时有几只野鸭子滑过水面,划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
垂柳下,少男少女相拥的身影合二为一。
骆滨还是不放心,伸出右手小指,“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那孜古丽葱根白似的小指跟骆滨勾在一起,红着脸许诺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骆滨开心的眼睛眯条缝。
那孜古丽侧身坐在自行车后座,催促道:“回家。”
“马湖(维吾尔语,行!)”骆滨心花怒放,骑着自行车急吼吼朝村头赶去。
刚离开芦苇荡,来到过往车辆必经的三岔路口。
五六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堵住了俩人的去路,怪腔拐调的起哄着。
“哦吼,漂亮的丫头子!”
“丫头,下来撒,给你买泡泡糖吃。”
“走,丫头,玩玩。”
骆滨原本打算绕过这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可这些吊儿郎当的男孩排成一字型,拦截住他俩的去路。
骆滨不得不双脚支地,黑着脸厉声喊道:“开台(维吾尔语,滚开,让开的意思)。”
一位领头的维吾尔族男孩斜睨着眼打量着稚嫩青涩的骆滨,气哼哼地骂道:“囊斯给(他妈的),毛没长齐,就找丫头,让他尝尝好果子吃(揍他的意思)。”
旁边的小混混立刻把骆滨和那孜古丽团团围住。
那孜古丽吓得脸色煞白,恐惧如跗骨之蛆般缠绕着女孩。
她听二哥艾合买提说过,西域县有几个流氓,专门欺负漂亮的女孩。
骆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那孜古丽安全脱身。
“尼门待塞?!尼曼?!(你们想干啥?!)”西边的路口跑过来三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身材高挑的男孩气势汹汹地呵斥着,一脸的戾气。
骆滨寻声望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高呼道:“三十白,过来帮忙。”
被称之为三十白的男孩五官颇为俊美,浓眉、大眼、深邃的眼窝、驼峰鼻、适中的唇形。
乍一看,是个维吾尔族男孩,但再细细品看,男孩又好像有汉族人的血统。
这是骆峰的二转子(混血儿)养子,据传是维吾尔族汉子和汉族女人的私生子。
骆峰和妻子李羽视三十白如己出,格外宠爱这个养子,给他取学名叫骆波,小名叫窝土子拜(三十白)。
骆波将书包朝旁边的蒙古族好友吴军怀里一扔,双手朝胳膊肘处捋着衣袖,凶神恶煞般朝混混们走去。
面朝骆波方向的汉族小混混认识骆波,也被骆波来者不善的气势镇住了。
他扫一眼把拳头捏的咯嘣作响的三十白,低声朝对面的维吾尔族男孩挤眉弄眼地提醒着,“亚尔买买提,这就是骆波,西域中学的头儿,打架亚麻(很)厉害。”
几个混混闻言,分散开,面朝着骆波,摆出迎战的架势。
骆波知道亚尔买买提这六个混混是西域县的地头蛇,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处事原则。
这个亚尔买买提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招惹自己的亲人。
骆滨见状,低声对着吓得瑟瑟发抖的那孜古丽说道:“那孜古丽,你先朝家跑,待会儿,我跟三十白去追你。”
那孜古丽乖巧地点点头,抱着书包撒腿朝村头跑去。
骆波翘着大拇指,指着地面,对着双手交叉做热身运动的亚尔买买提说道:“亚尔买买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亚尔买买提也张狂地扬言,“小子,告诉你,整个西域市、西域县都是我亚尔买买提的地盘,你是个球呀!”
吴军扫一眼双方的人数,亚尔买买提比他们多两人,而且都是身体健壮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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