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一件破的露了棉絮的厚衣裳,里面的棉絮颜色都成了乌黑,不知身上衣服的本色是什么。
女子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模样,满脸的污垢,灰一块、黑一片的,已看不出皮肤的底色。
她手上拿着一个厚瓶底高举在面前,歪着脑袋对着东方的太阳看着。
不时咧着嘴傻傻地笑上几声。
一看就是精神失常的女子,是西域市铁匠祁老汉的妻子苗心,以前人们都称她祁婆娘。
祁婆娘是个疯婆子,后来西域市东城的人们都喊她疯婆子。
等廖云转过身来,骆川又买了10个烤包子。
他用报纸捧着10个烤包子来到女子身旁,蹲在女子身边,“苗心姨,吃烤包子。”
疯婆子听到声音,慢慢挪动着僵硬的脖颈,歪着脑袋眯着眼看看骆川,又看看骆川手中的食物。
她咧着嘴傻笑着,脏乎乎的双手使劲拍了下,嘴角淌出一道口水,“吃,吃,香。”
骆川把报纸放在疯婆子的双腿上,难过地说道:“苗心姨,你慢慢吃,我走了。”
疯婆子满心满眼都是这香喷喷的烤包子,哪里顾得上其他。
骆川抬腕看看时间,对着廖云喊道:“廖云,该上车了。”
廖云看看手中大半瓶啤窝子,快步跑到疯婆子身边,把瓶子放在她身旁。
“骆川,她是谁呀?”廖云很好奇。
骆川闷闷不乐道:“一个可怜的女人,回家后,别告诉妈妈见过她。”
廖云还想追问,见骆川满脸的忧伤,没再开口。
她以为这个有一面之缘的疯女子只是路人,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可是,世事难料……
骆川带着心爱的女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通往阿勒玛勒村的马路上,骆滨骑着自行车载着那孜古丽,东拐西怪地来到阿勒玛勒村西边的芦苇荡边。
这里是阿勒玛勒村老百姓常来的地方,也是西域市、县城镇居民春季踏青游玩的场所。
远处恬静的村庄,金色的山林,碧蓝的天空,碧绿的河水,摇曳的芦苇荡,秋天的沙枣树乡犹如色彩斑斓的调色板,美的让人窒息。
那孜古丽哪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她跳下车,气的双脚使劲跺着地面,“骆滨,我要回家!你再这样,我去告骆川哥。”
看着杏眼瞪的圆溜溜的女孩,骆滨憋红了问道:“那孜古丽,你上次说,明年我们一块考新疆大学,你就跟我好,真的假的?”
那孜古丽闻言,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羞赧的摇着头。
骆滨见女孩子摇头,急眼了,“你别捂着脸,倒是说话呀!”
那孜古丽放下双手,不敢看骆滨,只能垂眸,视线放在自己的脚尖上,
骆滨看着那孜古丽放在小腹前不住搓揉的双手,真觉得这手简直是百看不厌。
他不禁腹诽,要是能亲下她的手就好了。
手指那么长,又白,骨节分明,跟她的人一样漂亮。
骆滨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那孜古丽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那孜古丽差点跳起来。
她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跟他交握的掌心逐渐蔓延向四肢百骸。
“骆,骆滨,你,你干撒?”那孜古丽懊恼地发现,她只要遇见骆滨不按照常规出牌,说话就结巴了。
就如性格腼腆羞涩的她遇到骆滨,就变得开朗起来。
她在心里再次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顿。
骆滨双眼不错离地盯着那孜古丽窘迫的脸,沙哑的声音倾诉道:“那孜古丽,我听说,你爸爸的朋友,就那个西域市副市长的儿子喜欢你。你不要喜欢别的男孩好不?你等我,等明年我俩考上新疆大学,我就跟你处对象,好不?”
那孜古丽羞得下巴快要抵住前胸了。
骆滨急了,“你倒是说话呀!”
那孜古丽使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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