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孜古丽条件反射伸出手擦去,看着手背上的黑灰,女孩子瞬间火了。
“哦吼哦,骆滨,你是个大坏蛋!就喜欢欺负我!我告骆川哥,让他收拾你。”女孩子娇滴滴的佯嗔着。
做了恶作剧的骆滨开怀大笑,真心戏谑着,“就欺负你,欺负你一辈子,别的女孩想让我欺负,我都懒得搭理她们。”
那孜古丽知道骄傲清高的骆滨没说假话。
学校不少汉族女孩喜欢高二理科班班长骆滨,没事找事就过来搭讪,都被骆滨黑着脸、不理睬的样子吓得打了退堂鼓。
她没接话茬,双手拽着自己的黄书包带子,绕过骆滨,朝自行车走去。
骆滨屁颠颠扶着车把,用脚蹬掉支架,对着那孜古丽嬉皮笑脸道:“那孜古丽,你坐上去,一定要搂着我的腰。”
“不,就不!”那孜古丽回嘴。
骆滨摆出一副赖不兮兮的模样,“行,你不搂我的腰也没事,怕你掉下来,我只好慢腾腾地骑了。”
那孜古丽看着坐在车座上,双脚支地的骆滨,秀眉蹙着,犹豫不决。
骆滨抬头看看日头,催促着,“哎哎,你不是还要帮玛利亚阿姨打下手嘛?快别磨蹭了撒。”
那孜古丽上了后座,左手扶着书包,右手慢慢地搂住骆滨的腰。
骆滨低头看着女孩白皙的手背,心花怒放,扬声道:“坐好咯,搂紧喽,驾!”
那孜古丽被骆滨驱赶牲畜的喊声逗笑了。
这个调皮的家伙竟然把自己当成马来使唤。
自行车被调皮的男孩骑得飞快,车技很高的骆滨故意把自行车骑成了S形。
那孜古丽气的跳脚,她生怕自己摔下来,右手紧紧环住骆滨的细腰。
女孩子气呼呼地责备着,“骆滨,你就是个骗子,我家过乃孜,我要帮忙的。”
骆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那孜古丽,从平衡学角度,这样骑自行车比较稳当。”
那孜古丽右手轻轻捶打着骆滨的后背,“快点,你再这样骑自行车,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块回家了。”
清晨的马路上,少男少女斗嘴的声音被前方扬起的灰尘和嘈杂的声音打断了。
前方传来哈萨克牧民的马鞭声和吆喝牲畜声。
这是沙枣树乡牧民从夏牧场转场到秋牧场。
那孜古丽松开揽着骆滨的右手,扶着屁股下的车座,规规矩矩地坐着。
骆滨眯眼望着前方扬起的烟尘,也不敢嬉闹了。
他双手紧紧扶着车把,小心翼翼地骑着。
“哞------”
“哞-------”
一声声长短不一、高低不同的牛叫声渐渐逼近。
骆滨望着几十头体格健硕的牛群,不得不停下来,双脚支着地面,小心的躲避着。
他扭头对着那孜古丽说,“那孜古丽,快到里面来,别让牛碰了。”
那孜古丽这次很乖巧,连忙跳下来,躲在骆滨身旁。
骑着黑色马匹的哈萨克牧民塔肯骑在马匹上,上身随着马的节奏左右摇晃着,犹如一个醉鬼。
塔肯呲着一口白牙,用特有的哈萨克腔调跟路边的骆滨用汉话喊道:“哦-----小骆驼,带着你的维吾尔族羊缸子(婆娘)回家了?”
那孜古丽被乡亲调侃的话语弄了个大红脸,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骆滨厚着脸皮用哈萨克语回道:“塔肯大叔,萨列灭特斯子别(您好)!阿特木骆滨(我叫骆滨),小骆驼不麦到(叫我小骆驼,不行)。”
塔肯是个性格开朗的中年汉子,他用马鞭戳戳自己头顶的棉帽子,“傻骆驼的巴拉(哈萨克语,男孩),小骆驼。哈哈------驾啊-----”
傻骆驼,是骆滨父亲骆峰的绰号,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是老新疆人,骆家祖辈在19世纪70年代“赶大营”来新疆定居。
骆峰为人实在耿直,在沙枣树乡颇有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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