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明白

姬尘华拍落卫沽行的手：“卫大人这般，与市井流氓有何差异？”

她话语还未完，卫沽行却忽然将她抱入怀中，令得姬尘华满身不适。恰时，姬尘华也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持着簪子刺入卫沽行的脖子几分。

顿时，血便渗出来了。流着一串红珠子，缓缓流入卫沽行的衣物中，染红了霜白的衣领。

姬尘华并未敢用更大的力气，他若真被她扎死了，她便出不了这个卫府别院了。

突来的疼痛让卫沽行不禁“嘶”着吸了口气，可他却是低笑一声，非但没有放开姬尘华反而搂她更紧。

他将全身一半力气倒在姬尘华身上，像是依偎像是压迫，道：“华儿，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便这般为所欲为……”

姬尘华被他的重量往后退了一步，本想是胁迫他，没想到反而被他束缚住了。她恶狠狠在他耳边讲：“卫沽行，你再不松手，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你不敢。”卫沽行玩笑似的讲，“华儿，其实你也不想楚王谋反吧。你虽嘴上不说，可心中还是想他放弃一切，对吧？”

姬尘华不能推开他，只能容他抱着。手上的簪子却又深着刺入了些，然而卫沽行明明是吃痛，却还在她耳边低笑。

“楚王此时此刻，应与我那时一样，为了你又恨又急，却是为大局而无可奈何。”他声音低沉，半是嘲讽半是悲情。

“华儿，楚王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否则，他早已拼上所有，也要杀了我把你带回去了吧。皆是薄情寡义，你怎么就只爱惜他，却连一分同情也舍不得给我呢？”

姬尘华只觉得他说得使人厌恶：“殿下与你不一样。单凭你设计杀害我祖父母这一点，我就是死，也不能够可怜你！”

卫沽行闭上眼，靠在她肩上，呢喃道：“是，确实。楚王没有我心狠，他自小尊贵无比，荣光无限，今生最大的遭难便是管太后陷害了他母妃。如今管氏已除，楚王便下不了手了。”

“然，我卫家蒙受冤屈，家道中落。贫苦、怨恨，是令得我有些麻木不仁了。若非心中尊崇孔孟，怕是连君子的外衣都披不了，只能做个坏人了。”

他一番话，令得姬尘华微微松了些手上的簪子。有一瞬，她是真有些……明白他了。

卫沽行似乎是感知到了姬尘华有一丝愣神，突就抓住她的手。姬尘华立刻回神，使劲与他僵持。

他说这些，终究只是为了骗她……

“华儿，你若杀了我，便永远都走不出这的。你会与我一起，踏上黄泉路。”

“我不怕死！我只想杀了你！”

“难不成，你想要腹中的孩子跟你一起死？”

姬尘华不信他：“你还想骗我！”

“我没有必要拿这事来骗你。姬尘华，你有了身孕，难道自己一些感觉也没有吗。”

经他这么一讲，姬尘华彻底松懈了一下，趁此，卫沽行也夺去了她手里的簪子扔出窗外，随即也就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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