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犯错

皇后容色却并未流露出太多悲痛，姬尘华知晓，皇后一向掩饰的极好。

她极其信任皇后不会想害她，可若是为了皇帝。那么，皇后就不一样了……

姬尘华低头不语、装聋作哑，她的确不敢随意离开楚王的身边。不是怕死，而是怕拖累他。

此时，管贵妃却突然开口了：“陛下，请允准臣妾一同去长春宫，如何？若皇后与楚王妃谈及了伤心处，臣妾自然会在旁宽慰。”

“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她华锋一转，眸子流转，看向楚王。

而因她的话，楚王脸色却生冷了几分。

姬尘华不想猜到也难，楚王与管贵妃之间，当真是有过往的……她，想跟她说些什么吧……

还不等楚王回答，姬尘华便松口了：“皇后娘娘，臣妾同您去。”

“娆娆……”

不及楚王拦住她，姬尘华已然躲开他的手：“殿下，我去去就来。你此般不肯，会引人笑话的。”

管贵妃冷淡的面容上，少有的勾了勾唇角。她知晓，姬尘华不可能不在乎。

皇后便道：“既然尘华都已同意，楚王便在此处等候吧。”

楚王往前一步想拉住姬尘华的手腕，却被皇帝挡在身前。

“小舟，朕与你，也该好好叙叙旧了……”

长春宫内，摆设依旧。

管贵妃停留在了外殿，目视姬尘华与皇后步入内殿。待两人见不着身影后，她才慢慢将目光转向一处瓶花上。

似是叹息，似是悔恨，她喃喃道：“早知这长春宫内的花儿此般艳丽动人，以往就该除去的……”

内殿中，空无一人。皇后早就挥退了宫人，就等着姬尘华来了。

皇后站定，背对着姬尘华叹声道：“尘华，本宫没想过会有这一日的。”

“下官……从未……”姬尘华语塞了。可楚王要谋取皇位是事实，若他执意如此，自己与皇后便就是敌对。

“本宫知晓的，你是个知足女子。在你眼里，平安喜乐、同心合意，才是一生挚爱。”皇后转过身子来，神色黯黯，“可……你明知他所作所为皆是错，为何还要同他一起，犯错呢？”

“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

姬尘华抬头，在皇后面前，终究是落下泪来。

“我不知自己为何，不劝劝他……我怕，好怕，若是我劝阻他了，他会不要我……”姬尘华跪了下来，此乃真心对皇后不起。

“华儿。”皇后蹲下身子上前想去扶她，而与姬尘华对视那一刻间，她便怔住了。姬尘华眼中的无能为力，她不是没见过的。

入主中宫的日日复日日里，年年复年年，镜中的自己便是这般的。

为了一个人，甘心就这样失去所有被困在这长春宫内。为了一个人，即便长夜漫漫四下无人，也会合眼盼着与他能够偕老。

“华儿，你心中所怕，本宫是知晓的啊……”皇后凄苦一笑，“可，本宫也是没有办法。只希望，看在往日情分，你能奉劝楚王一句，莫要再执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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