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只愿一世皆圆满 (2-1)

“关于重生，我也不明白具体的原因。与其说是重生，不如说是时间倒回了。或许是我对母亲不甘心就此一生，或许是……母亲希望我追查到害死她的人。”

子岸喝了一口茶，极为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像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一般，或许是时间冲淡了他的悲伤。“每一次重生，我最初的记忆，都是从母妃被害之后开始的。无论如何，我也救不了她。”

潇竹喝了一口碧螺春，却被烫到了。

“即使我当上了君主，也无济于事，终于是落得被毒杀的下场。不知那一世的珑儿最后如何了。”子岸眼神闪动了一下。

“被御厨毒杀？难道说是……”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前提，如果不出意外，虞家会一直掌管御膳房。

潇竹眼眸一低垂，“上一世害死子岸兄的，正是我的哥哥，虞潇松。”

子岸放下茶杯，动作是轻轻的，也没有被触怒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加害我，但是最好是要除掉虞潇松，他与太子的关系也很好。”

潇竹捏着座椅的把手前端，光滑的木料油面上沁出了汗水。虽然潇竹有他不喜欢长兄虞潇松的原因，但是手足相残，还是过于残忍了。

我不经打了个寒颤，既然子岸是君王的命，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也罢，只是不知道未来要协助子岸的我和潇竹的命运又会如何。

伴君如伴虎，不知道潇竹是否也有和我一样的顾虑。

潇竹像是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斗争，“如果哥哥真是毒杀子岸的凶手，如何处置……我不愿下手，潇松是我的兄长。”

我对潇竹这样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或许这兄弟二人也有不可言说、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毕竟是手足之情。

“潇竹君，人是会变的。这一世，如果虞潇松要当一次善人，我不会为难他，也不必害他。重要的是……”子岸看向了我，“姜夫人，如果能协作潇竹成为御膳总管，应该就能避开祸患了。潇竹为人太过单纯，卷入纷争难以自保。我也是当局者迷，很难帮助潇竹君。”

潇竹咳嗽了一声，好像是在抱怨子岸揭他的短一样。

子岸笑道：“每一世，我都能说服潇竹君协助我，还不能说明潇竹君是一个单纯的人吗？”子岸动了动茶杯的盖子，叮当的一声，像是半开玩笑的样子。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怎样替代虞潇松的办法，蹙起了眉头。“说来容易，只是……如今长兄已经把握了大部分宫中的人脉，把经营岌岌可危的酒楼饭馆都交给了潇竹打理。”

“无妨。若把饭馆酒楼打理好，圣上会召见潇竹君和姜夫人入宫。这在之前也是有的。只不过那一世，一开始就没有了意义。”

“此话怎说？”我跟着子岸的目光，看向了桌上的残破的贵妃镯。

“这玉石是有灵气的，也是为人挡灾的。玉石碎了，也就是为主人当了一次灾祸。”

潇竹有些不解，“那这么说，是子岸兄遇险这贵妃镯才会断裂，可为何……”

子岸摇了摇头，“世间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每当灵珑遇险，这贵妃镯才会断裂，这也是我好几世才发现的事情。”

“可是……这本是良贵妃的物件……良贵妃，良贵妃……”

像是思绪被牵回了年幼时一样，我脑海中的一段记忆渐渐浮现。当街上、坊间有一种流言，良贵妃是祸国的妖妃，自良贵妃册封之后，京城连年天旱，只是我儿时并不明白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良贵妃……”我原以为子岸会接着我的话说下去。

“世间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不必问了，我也不会去想。”子岸又重复了这样一句话。

晚霞洒落在桌上，映在了我们三人的脸上。

“时间不早了，潇竹兄，姜夫人，还是先回吧。不要叫府上的人起了疑心。其他的事情可从长计议，我会在京城另寻一处地方。”

我点点头，潇竹便带着我暂别了子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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