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垂眸,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花锦。
那个本应该冷艳如天山冬雪,却被这俗世逼得成了一个癫狂无比的人。
那个女子死在了最后的年华。
十八岁,她亲手毁了自己,是秦染亲眼看着她走进大火之中。
“谁不想活的干干净净!谁不想成为一个人人称颂的好人!”
恍惚中,那一晚花锦崩溃癫狂的声音再次响在了耳边。
秦染忽然感觉有点冷,却分不清是身上冷还是心冷。
“呵呵。”见她这个样子,祁雅笑了笑,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
“秦姑娘,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很羡慕你。
羡慕到”
说到这里,祁雅的语气一顿,才接着道“想亲手毁了你。”
祁雅伸出手,似是试探的摸了摸她的眼睛。
秦染眼睛被人的手覆盖,却没有后退。
而是静待着面前的人接下来的话。
“这双眼睛真好看啊,笑起来像是藏了满天的星星,让人忍不住想要毁掉。
十六岁的你闯宫门,就是那样自信飞扬的对着陛下说了你自负有才,不愿将就。
可你知道吗?许多人都有才啊,可她们别说将就,连普通的活着都是奢求”
祁雅的声音始终淡淡的,没有任何波兰,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到了里面浓的化不开的凄凉。
秦染呡唇,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
说什么呢?
难道是告诉面前的人。
不用羡慕我,我也曾经在无数个夜里噩梦缠身,抑郁寡欢。
非是局中人,又怎么会知道局中人的痛苦和无奈。
那么多人羡慕她,可谁又知道,她也曾在无数个夜里,羡慕街头肆意玩闹的少女。
她也曾经想过,若是自己傻一点,该多好。
她有时候,也会很自己。
为什么看的那么透呢?
若不是看的那么透,她就可以无忧无虑,做自己一派天真的大小姐。
不会知道,在家族和自己之间,自己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个。
也不会清楚的感觉到,母亲多少次若有似无对自己的怀疑。
她们怕自己学坏,就像一次父亲特别生气骂自己的话
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从来不为家族和父母多想一想。
是啊,她是没有心的。
看似悲悯世人,其实最是无情
边境,司祈年看着被否决的折子,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还是不行。
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秦染那样不管不顾的赶回去。
还有陛下,为何迟迟不让他们班师回朝。
“彭彭!”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司祈年头也不抬的道。
门被推开又关上,有风灌了进来,吹起桌上的纸飘到了地上。
叶婉君低头看着地上的纸。
白色的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否字。
龙飞凤舞,墨迹明显,可见写字之人有多么的不耐烦。
叶婉君垂着眸子,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纸。
几步走到桌边放回桌上。
叶婉君才道“将军,我要回京。”
不是请求,而是陈述,通知。
“你现在回京做什么?本将军可没空派人护送你回京。”司祈年面对她,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叶婉君也不生气,只是垂首不急不缓道
“不用护送,只要将军给我准备一匹马就好。”
“你会骑马?”司祈年终于抬起了头,有些惊诧的看了她一眼。
她是母亲派来的,非要塞给他,说是给他做妾。
而她来了这么久,也是各种装柔弱接近自己。
虽然叶婉君很美,但司祈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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