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基里”号帆船出港的时候,阿芙洛狄忒非常大度的把帆船下方前面舱室让给自己。
船头的客房又大又宽敞,除有两扇格子窗,双人床甚至都是长宽各两米的尺寸。与船尾厕所旁边的那间二号房相比要舒适的多。
光那张席梦思大床就有二号房整间客房那么大。
荀子忧开始时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等出海后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他对航海一点都不懂,所以不知道连像皇家豪斯曼这样顶级造船厂制作的百米以上抗风浪能力无与伦比的超级帆船游艇。
船头位置的舱房也会被设计成水手们居住的员工房而不是让主人来居住。
如瓦尔基里号这样45尺只有超级游艇十分之一大小的小帆船。
无论是三舱般还是他们所乘坐的两仓般的船舶。船首的房间在岸边或者浅海水域开开派对这类用途没有问题。
应急使用一下也无妨。
若是为远途出海做准备,很多船东都会把船首的客房改成储物间或者放置水上玩具的装备间。
如此做的原因是面对海浪的时候它实在是太颠簸,完全无法住人。
帆船的重心靠近船体较后的位置,船尾里支点近,船头里支点远。这就导致船头的舱房是帆船整条船最颠簸的部分。
荀子忧夜晚就在过山车一样的床铺上度过,他至少一晚上要从地板上爬上床个两三次。
到后来,荀子忧放弃了,他发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安稳瘫软在床榻边的过道里。
爱摇摇去!
反正呆在地板上是最稳定状态,没有海浪可以把一个赖在地板上不动的人再次摔倒在地板上。
荀子忧的故乡挨着大海,每一个在海边长大的人都有一个向往海洋的美梦。
若是说此前他还对书上所说的天高海阔,一帆以往的帆船航海抱有浪漫主义的美好期待。
地狱般的一天过后,多么瑰丽的幻想也不过是阳光下的泡沫,一碰即散。
他渴望土地快疯了。
海风一吹海水一淋冷的要死,天空上明晃晃的太阳没有温暖荀子忧的身体,紫外线却晒的皮肤红肿。
白天和帆布搏斗,晚上和地板搏斗。
昨晚四点钟海浪加大,刚刚入睡的他还被阿芙洛狄忒冷酷的从床榻上拎起来去降帆。
这样的日子不要说荀子忧瘦弱的身体,就是施瓦辛格这种魔鬼筋肉人也受不了啊!
最神奇的是娇娇弱弱的阿芙洛狄忒晚上还要值班,船舶的自动驾驶系统也需要她一直盯着。
几十个小时下来竟然还是神采奕奕。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对方会不会是机器人,如果她美丽皮囊以下不是血肉与骨架而是钢铁和电线,荀子忧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还要多久才能到陆地啊!”荀子忧带着对于坚硬土地的无限乞求问道。
阿芙洛狄忒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荀子忧狼狈的模样。
她用白皙的手背口鼻轻笑,张开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海面上传来一阵悠长的汽笛声。
阿芙洛狄忒止住话语,和荀子忧一起看向远方。
一艘棕色的船舶出现在远方的海平面上。
“那是一艘海岸巡视船?”
荀子忧的支起身子,看着远方的海面上的轮船,船舶上的旗帜显示那应该是一艘军舰。
“我们要怎么处理?”他的语气很复杂。
他担心会不会有人登船要检查自己的护照。
一方面荀子忧知道他已经离自己所追寻的真相非常近了,他不愿意放弃。
另一方面没人愿意面对做颞叶摘除手术的风险,如果有国际刑警这样的人的帮助,自己或许有可能脱离阿芙洛狄忒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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