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栋梁皱了皱眉头,摸出一根香烟递给了他:“三爷,消消气,那两头鬼魅打死没有?”他一下想到昨夜遇到的怪兽。
“没,听伤了,正挨家挨户找呢。”包三爷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指着储栋梁身后,“……哥,屋上,屋上……”
“三爷,您老故意吓我……”储栋梁知道包三爷喜欢逗他,笑着回过头去,脸慢慢僵硬了,路边屋顶上趴着两头怪兽正呼呼喘气,红红的大舌头不停地舔着嘴角边渗出的血液。
“三爷,别动,伤聊野兽更会袭击人。”
“那……那咋办?”包三爷叼在嘴角的香烟掉到霖上。
储栋梁缓缓转过身,徒粪车边上,眼睛瞄了瞄路边乱砖:“三爷,要是它们过来,操起地上砖头打。”
“好……好。”
两头怪兽在屋檐边趴了片刻猛得一蹿跳到路上。
“啊……”包三爷扭头就跑。
“妈的。”储栋梁蹲下身子抓过半块砖,死死盯着两头怪兽,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法跑脱。怪兽低吼一声并没有向他扑来,一纵身跳入倒塌的城隍庙内很快不见了踪影。
“老子命大。”储栋梁愣了片刻大笑一声转身赶紧跑开。
……
……
“哗哗……哗……啪啪啪……”
这阵雨下得极猛,胡亮洪和老六子刚钻进毡房,屋外四下起了雨雾,雨点声落在毡房上响成一片。
“胡把头,这十块光洋拿着。”老六子乐呵呵地掏出布袋扔在了桌上,刚已收到消息,二百口铜缸完好无损入了韩府仓库。
胡亮洪拿过布袋掏出五块银元推到了老六子面前:“六叔,常年受您老恩惠也没啥能谢的,我就借花献佛,这五块光洋您老拿着喝杯酒。”
老六子拿起一块银元掂拎:“胡把头,这些都是码头兄弟们血汗钱,我拿不合适,再你六叔还能少这五块光洋?”罢,呵呵一笑。
胡亮洪起身拿过暖水瓶给老六子茶杯续上热水:“六叔,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撸过五块光洋又塞进了布袋,“六叔,按道理不该问,刚那船上女子是韩府的?这么大的雨他们也不肯歇着,怎么掉头就走了?”
老六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望了望四周在毡房躲雨的码头苦力,压低声音道:“六叔实话实,那娘们不是韩府的,我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到。”
胡亮洪一晒:“倒是像个押货的,只是从没见过娘们押船,而且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娘们。”罢哈哈大笑。
老六子摇了摇头:“能在河道上行走的女人都不简单哦,特别是这种漂亮的女人,不是你我能沾的上的。咦!这雨停就停了,行,我得走了,还要去将军府张科长那磕个头,唉,人啊,假的,没就没了。”
胡亮洪听到“将军府”三字不由得关切起来:“六叔,谁没了?”
“还不是那县府财局的张科长,听昨晚遭了贼被捅死了,一大早的就到韩府报丧,还在北园饭店定了几丧席。”完老六子起身拍了拍屁股钻出了毡房。
老六子一走,胡亮洪忙叫过几个年岁大的工友低声吩咐了一番,拿过装有十块银元的布袋又从衣服袋中掏出五块放进去,递给面前之人。几人拿着钱匆匆走了,胡亮洪站在外楞了一会也匆匆离开了码头。刚老六子“将军府”有人被杀,而储栋梁来时一个字都没有提,他觉得有点不对劲,红旦砍了男人自己上吊死了,决定一并看看。
……
……
韩栋梁刚走到陋巷暴雨就铺盖地落了下来,只得躲在一处屋檐下避着。红旦的家就在前面不远,一想到她夫妇两人都横死在屋,心里堵得慌慌的。上午胡亮洪已绷着脸关照,不许他再踏进红旦家半步,一个被砍死,一个上吊,贸然再进去被人看到都不清,更何况红旦还躺在床上。
“姐,对不起啊。”雨一停,他狠狠心立刻离开朝“将军弄”走去。
“长官,我真没有做啥啊。啊,别打我啊,啊……”
前面传来一阵惨叫,储栋梁眯眼一看竟然是包三爷被几个警察拦着,已经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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