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与您廊上交手的人吗?”
流光被引见,在这样的场合里,难免人多,会被看见,寻了亭上的一处空档的地方,玉阶让丫头去唤人来。
那人走来,模样一如当年。
小丫头说,“主子,人没请到,陈大小姐嘱了这人来。”
玉阶戴着帽衫,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她对丫头说,“你先下去。”
其实流光,隐隐也有了猜测。
小丫头下了亭子,玉阶上前一步,走到流光的面前,揭开了半面白纱,相见泪流,多少的情谊,都比不住现在,“流光哥哥。”
这一幕场景,十分吸引人眼球,本来这亭子隔着人有些远,但正巧齐深一行人从这里走过,齐深抬头看见流光,脸色就不好了,不得不朝上多看了两眼。
与她走在一处的元仲武,就问,“那不是廊上与您交手的人吗?”
齐深不屑与元家诸辈为伍,元仲武戏谑她,她冷笑一声,“碍着你的事了,操你自个儿的心吧。”
齐深等人走开,元仲武望着高台的亭子处,淫笑了一声,问身边人,“那不是裴府轻易不待客的玉大家么?”
“正是呢。”
“呵呵,”元仲武有旁的打算,这里面的名堂,可让他撞见了,嘱咐身边人,“去,帮爷查查。”
齐深不待见元家人,尤其不待见元仲武,看见他那模样,心里无端膈应。
“元二子德行不周,京中人人都知,你理会他做什么?”
南苏看见齐深在生气,安抚她。
齐深也不是生这个气,看见台上的夏黎,她自觉气不顺,“夏黎都来了,她呢?”
正问着,身边晃过一人。
这郭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打她与陈乐山交手后,他就没来过军营,现在见了她,招呼也不打了。
“哪去了,教训没吃够?”齐深喊住他。
郭曙还在生她的气呢。
逼着陈乐山刺伤自己,可气,那夜上了岸,他一个跑过来扶乐山,气得要死,上来就骂齐深,明明在船上都说好了,不为难她了,出尔就反尔。
真提着剑,要来理论,哪知道齐深脾气当时也不好,一脚就将他踢了个底朝天,滚进湖里去了。
现在看见齐深,郭曙自然不给她好脸色看。
不过,不说,齐深也知道了,“这么急着出去,那陈乐山来了?”
郭曙就怕她一会发疯,又乱来,用着力,握着剑,做出架势,“你要是敢动她,我……”
“你怎么?”
“我就写信告诉老将军去。”
“嘁,”齐深懒得理他,“得了,接人去吧。”
郭曙重重放下剑,望着她走进去了,提着脚,确定她不找茬,就往门口接人去了。
乐山不知道他来接她,因为郭曙知道她来了,也是听进来的人说的,说那陈家小姐就在场外,那他想应该是无帖进不来,他去接她不就好了。
只是郭曙赶得不巧。
乐山让流光跟着丫头走罢,见没有事情,心思还在家里的沉芫身上,所以急着回去。
这个时候,面前一顶软轿子落下,下人揭了帘布,里头那人就唤她,“哟,这不是陈家的大小姐吗?”
裴定贤不急着下轿,坐在细垫上,望着她的脸,细讽了一声,“大小姐,这几日,日子好过吗?”
“裴七小姐,”向来看笑话的人不嫌多,乐山也不想与她计较,“日渐清凉,荷池里的菡萏谢了八分,这样的日子,你觉得好吗?”
“看来是好过了,荷花谢了,留着枯叶,给你赏风呢,凄惨惨的,最适合你。”说着说着,捂着帕子笑了起来。
乐山着实头疼,斥她一句,“看来七小姐体会挺深的,枯荷听雨都明白,承你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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