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中吃疑,“你闹这几出,不就是怪我那时没拦下你,现在让你回来,你还有情绪了?不去西山大营,待在家里喝西北风么。”
哎哟喂,“我跟你生哪门子的情绪,不去西山大营,我自有去处,待到秋后,我打算离开京城,一来避一避齐深的风头,二来……”
“二来什么?”
乐山停住脚,望着他笑,“语中,你倒是挺在意我哩。”
“哼哼,”谢语中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给了她一个反应,“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你这上上下下一身的本事,哪轮得到我为你操心。”
“嗯,你就知道就好。”
你!“滚回去滚回去吧,我俩即是同路,也别跟着我一道走。”
“行,我晚你一刻钟再走。”
谢语中已经走罢,沉芫加大步子,走到乐山身边站住,她的心还是惶悸的,“长宁。”
但她素来沉稳惯了,缓和了情绪,再说话时,让别人看不见端倪。
“没事,”乐山拍了拍她的手,“我伤惯了,不严重,只是你这个伤,才严重。”
她唤门口看车的小厮来,“将二小姐先载回去。”
小厮答,“是。”
沉芫问,“你是要多等一刻吗?”
自然不是,乐山眼尖,看见门口停的诸多车,她朝沉芫轻轻一笑,“是。”
裴家此宴,沈璞今日本不打算来,可安修下了帖,母亲那边,难以推脱,听他家母亲的意思,那必是十分钟意裴家此女了。
裴家女,人说举止文雅,才贤备有,坐在宴上看到时,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另一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有才有德虽好,却入不了他的眼。
哪里知道在席上只一个想念的间距,她,就出现了。
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她在场上走了一遭,然后又下了去。
座上的安修识得她,身旁元谢二子亦认得她,她的手受了伤,齐深贴身的南苏俯身来给她上药。
今日无趣,他借口伤病,早早离席了。
打正门出去,扶九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脸色不大好,只是夫人还在里头,他先离席,难免夫人一会回去要说他两句,“七爷,回去了吗?”
沈璞的脸色不带有情绪,微微扯了扯嘴,应了一声,“嗯。”
扶着小厮的手,上了车,刚打开门帘,反应极大,重重将帘子又给挂了回去。
扶九在车下,没看清什么,见小侯爷的行动,当即也被弄得一惊一乍的,呼,“怎么了?”
沈璞的脸色压了压,“无事。”
撂了半边帘子,钻了进去。
半晌之久,从帘子里喊,“去城东。”
“是,啊?”
扶九虽然疑惑,但还是在前头持着马,带着车夫调头走。
小侯爷一向精贵惯了,他的车厢,铺着细软细软的白狐毡子,甫一沾上,舒服得顿时没了精神。
右边软乎乎的大靠枕,左边却垫着一顶楠木桌子,案桌上摆放齐全,有壶有盏,更有熏香,自然,三两本书也是有的。
乐山钻了进来,想着他若在这暗香浮动的车里,会是什么坐姿,以她猜测,定不会做的端正,半靠着身子,一手压在膝上,另只一手定然捧一本案上的书来看。
遂以,他掀帘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支身压在他的那面白色靠枕上,手里拿着的,是他这几日不怎么离手的元瑜孤品,时常翻阅时,他不舍得折卷在手,而她却将它弯成一个柱状,握在手里看。
不过也不在意这个了,只是看见她,已惊诧不少,幽幽望着她,一时半会没说出什么话。
只她看见他进来,眉眼顿时明亮起来,随手扔了他的书在案上,微微坐起了身,道,“怎么这时才来,我等得都乏了。”
见的事情多了,什么都不见怪,面上的转差他很快就压了下去,他坐过去,坐在她的左手边,空间不觉得小,坐下来时,腿边的衣袍搭到了她的腿上,他扯了扯,刻意拉出一道距离来,平整了衣袍,他坐直了腰,“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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