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寂静的夜色里,窗外夏蝉鸣鸣有声,沈璞从案边站了起来,走到绿纺纱下,隔着一层朦胧,看窗外的景色。
站了不知多久,陷入了沉思中。
良久良久,他转过身来,对还在候话的扶九道,“魏陉今日,可有收敛?”
“崔老爷子下的案子,魏四公子已经认了错,此案应当私了,许是明日,便会遣人到陈府登门道歉。”
“嗯,”既是魏家,又是崔家,与她有关,自然是与齐深有关,“从明日起,着人去追踪魏陉的一举一动,看紧点,找几个能入府的人过去。”
“是。”扶九应是,也想起了他让他查的另一桩事,“晚间得报,您想知道的裴陈两家的恩怨,我查清了。”
“恩怨?”
“也不是要紧的事,都是些零碎的琐事。”
事情的开始,是因裴家七姑娘在三里铺子寻一把木琴,没有想到,因店家只赠有心之人,被陈乐山拿去,这才结下了梁子。
这之后的之后,有了裴家清平宴的事,还有陈家大公子与曹舶之子的纠纷,一直到前几日的玉京宴。
一桩桩数出去,只是他查得太细,查到了玉京宴里陈小小姐差点失贞的事,听到这里,沈璞眉头一皱,“这件事,与十二有关?”
“有,有关。”
在沈家作乱,没有沈槿柔的相助,不会那般容易。
沈璞按住不断跳动的眉头,小女儿的心思,他能想得明白,皆因韩王兄而起,十二现下的德行,当真需得治一治。
不同于沈璞的诸多公务,乐山辞去了军营里的事,落了个一身清。
清晨一如既往地辰时起,晨练了一番,洗漱完,刚要吃早饭,问兰便推了帘子进来,说,“小姐,那人醒了。”
流光醒了?
乐山暂先搁下了手里的筷子,掀起衣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在床榻上辗转醒来的流光,按了按胸口,入眼所及,看见的是女儿家的闺房。
他费了周身的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调整调整了内息,未果,伤势太重,实在借不出力。
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他谨慎起来,待看见是她,径直松了口气。
“你竟能起身了?”乐山吃惊。
其实并不能,完全是靠一口气吊着。
乐山挥了挥手,唤外头拎着医箱的大夫进屋来。
“张大夫是民间的外伤好手,你给他看看,不要紧张。”
流光这才放松了警惕,靠在了床头,伸出了手来。
送走大夫,乐山嘱咐在门边一直只看不进的问兰去熬药,趁这个功夫,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乐山坐在了床边,伸手亦摸了摸他的脉息。
流光使不出劲,任他摸了摸脉,浑着嗓音开始说话,“扫几日?”
她家府里,缺个扫院子的小厮。
见她不应,他又问了一遍,“扫几日可以走?”
乐山收回了手,莞尔一笑,“大夫所言不差,气息奄奄,伤了心脉,”这个事急不得,“待你养好了身子,想走就走吧。”
纵然她与他前世主仆一场,可那也是前世的缘分,这几日她也想通了,他若继续留在她身边,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江湖中人,不如府第之人纯善,对她的话,他抱有一万分怀疑,此刻,他用充满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可在京城里,当真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也竟然可以在那种环境下能救下他。
“你不用如此看我,你可知你前夜逃到了何处,简直——”愚蠢至极,“我没有多大的能耐,因救了你,欠了别人好大的人情,我只劝告你一句话,你们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暂收留你,希望你不要在我府中住的这段时日,借我小小陈府,惹来了杀身之锅,届时,我自不会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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