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深,你走吧,”今日一宴,本想讨伐,却经不住她三两句说,“魏家一事,小崔此案,对昭懿有什么影响呢,母妃顶多在她面前叨念两句而已,于我,才是利害。圣上为此事,已经收了我在户部的职权,小崔无事,昭懿无事,三番两次,我因你受了几次过,你自个儿想想。这件事就到这里了吧,不要再试图进言,今日,此事两清,你且安心回去吧。”
“安心?”齐深哈哈笑了一声,一壶酒未下肚,被齐深掷了出去,远处有重物哗啦一声落水,“你瞧瞧你这满院满院的暗卫,怎么的,现在放我走了,哪一回说话,你自己曾安心过呢?”
“我不曾安心,究竟是谁之过!”
李邈动了怒。
话说到这里,那咿咿呀呀唱戏的婢子,被李邈斥怒的样子吓到,惊得手一抖,错了两个弦,再想救回时,已经晚了。
“怎么,你抖什么抖?”什么风尘戏曲,恶俗,齐深有气,瞄了那唱戏的婢子一眼,“这女子的手竟不好使,那还留着干什么,砍了。”
“郡主!”婢子惊恐,朝郑王望去,“殿下……”
郑王震怒之余,亦是瞄了她一眼,却没有理会。
“别嚷,”齐深手一勾,从兜里掏了短匕来,扔到烫酒的乐山面前,“去,砍的干净点。”
乐山放下酒勺,腰杆挺得笔直,却没有所动。
啧!
“陈乐山,我的话你句句不听,啧啧,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
陈乐山这个人,有些奇怪,她即便是静深之处,半席上烫一壶酒,亦都能烫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做什么妖,不过也是拿刀杀敌的俗人一个,装什么风雅脱尘。
陈乐山不理她,她自己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她的那把匕首,“陈乐山——”
话才说一句,她就凭空按住了她的手,十分有力,陈乐山凛冽的眼神,已经沁到她的心里,“郡主,你喝多了。”
齐深使了劲,挣脱了她的手,缓了缓神,倒吸了一口气,对那婢子喊,“滚吧。”
将匕首又插回了腰间,视线重回李邈的身上,“郑王,我可不是你的婢子,岂能任你呼来唤去,不过,我这便走了,走时送一份礼给你,我替你邀的人来是来了,另则,我还嘱人告知了你小妹昭懿一声,昭懿要怎么做,就看天命喽。”
齐深这个人,做事做得决的地方,就是不给人后路。
她唤自个儿来给她烫酒,是料定了她是个聪明人,既然今夜听了如此辛密之事,自然就不可能独独脱身,齐深想表达的意思是,陈乐山,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送齐深出府,牵她上马,齐深加鞭,驶远了两里路。
南苏牵着马走到她身边,笑了一声,“乐山姑娘,郡主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你查过我?”
“上至祖辈三代,下至来往挚友,一目了然。”
她确实也没什么好给别人查的,清清白白的家身,为家族谋出路,跟在齐深身后,是最好的选择。
“好。”
“姑娘豁达,准你今夜回府探视,明日来营,希望能听到好的消息。”
南苏温暖的让人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明明齐深自个儿的意思,可没这么善意,“大人,我还是那句话,这事我办不了。”
南苏上了马,亦是轻轻一笑,“话别说得太早。”
踏马追齐深,远去了。
送别齐深二人,乐山攥了攥手劲,转了个身,风声不对,来路也不对。
齐深说,给郑王送了一份礼,但沈璞那个弱身板,受得住吗?
乐山往巷里走去时,那不要命的刺客,拿着剑都快要刺到沈璞的脸上去了。
乐山踏了两个暗卫的背,从天而降,空手接住了那刺客手上的剑,双指夹住,刀光半闪,一个翻转,那刺客,就被她甩到远处的树上,挂着下不来了。
许是乐山这一招的威慑太强,余下刺客,手里拿着剑,这时,竟有些不敢上前来。
而沈璞,被那剑锋惊到,踉跄了一步,蒙乐山拉住,他才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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