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芫庄庄事都看不透她,跟在她身后往桥下走去,才走两步,只见面前悠哉游哉的人又停住了脚,走近两步,朝她的脸看去,瞧见她的脸夹带着一丝笑意,分外柔和。
听到她道,“你闭上眼。”
嗯?
沉芫疑惑地向她看去,她眼神示意,不容置喙,在说,闭上眼。
沉芫便闭上了眼,刚刚闭上,耳边就是一阵风,顺速飘过,快得她没反应过来。
然后是一道从远处传来的噗通声,听着像是什么重物落水的声音,夹带着水花被溅起的碎声,继而落下。
晃神间,听见老远老远的声音,“下桥吧。”
沉芫睁开眼,唬了一跳,明明刚刚还在身边的乐山,这会却已经到了水对面。
她提起裙子,忙跟了过去。
陈家姐妹走了有一会,独留裴定苒在桥上。
今日清闲,想一个人去桥上吹会风,所以遣了一众丫头的跟随,没有想到,在桥上遇见了七姐嘴里常常说的陈家那位长姑娘。
眼睛都没有看清楚,那人已经点水过了水塘,站到了岸对面,然后,一道进水的声音传来,有人落了水。
她数了数,有三个。
日薄西山,乐山骑着马,领着两位妹妹,一路下了山。
一个时辰边近的功夫,回了府,城中已灯火通明,高光照起。
刚刚进入巷子,守巷子的人提着灯笼,初一看见,就喊了起来,“大小姐。”
没想到就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等她,难道诸位都不需要用晚膳的吗?
而那头,琉璃灯下的华服小侯爷,端着白面瓷碗,在丫头的伺候下,拿着勺子正在喝汤。
“七爷,今儿这汤怎么样,小厨房那里,新换了一位从金陵来的掌勺,奴婢尝过了,这汤一点也不油腻。”
暗香自问,自家小侯爷精细无比,在吃食上,那绝对是体现了个完全,筷不过二,一日能吃得进嘴的饭比不上在院子里做事的下等丫头一餐的量。
一桌的菜食,每日皆是新鲜取材,且一日不重样,到头来,全赏了底下的丫头们。
所以七爷的崇光院,放眼望去,丫头们各个面色红润,脚盘稳劲,按大夫人说给七爷听的话,是这样的,她说,璞儿,你这院子里的丫头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壮实,瞧瞧你自个儿,瘦得能被风吹倒,什么道理,你们这底下的丫头,难不成私底下还克扣了你的用度不成?
这么说,可就太委屈了,主子吃不下饭,急坏了暗香。
小侯爷在这里端一碗汤,人家吃完一顿饭的功夫,他还没有喝掉两口。
眼巴巴着看他进第三口,屋外头这时有了声响。
“爷。”扶九进屋来,明显有话要说。
“嗯。”沈璞放下碗,接过帕子,拭了拭嘴,“什么事,说。”
“这,”扶九脑袋里想的,还是那日自家主子被那姑娘堵在寺门的事,“陈家那姑娘,身手十分了得,十里之间,功夫斐绝的暗卫她皆能察觉,您派去的那三个,全,呛了水。”
话说完,扶九抬头看自家主子的神情,竟然是正常的。
沈璞闭了闭眼,沉了些气,与扶九说话,压低了两丝气息,“去找几个会凫水的,继续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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