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良见他神色纠结,知道他一时之间乱了思绪。安慰他:“今太晚了,别倦着想事情,这事又不着急,好好补个一觉,有什么事情都等睡好了再。”
朱成良做手势让他进门:“他们已经跟了他十二年了,不在乎再多几。去睡吧。”
容龙想自己不困,手却不自觉的推开了院门,他前脚迈进了寺里,后脚就落了话:“那你别和他们起了冲突,横竖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的明白?”
朱成良没回应他。
容龙不放心的把头使劲往外伸:“明白吗?你别和他们吵嘴!”
连着问了两句才有了回应,那月鱼在他背后问他:“和谁吵嘴?”
三更半夜,也没鸡叫,冷不丁一个女声脆生生的在身后响起,连人带鬼都被唬了一跳。
还没等朱成良反应,容龙一个反手就把门给扣了上去。
还觉不够,回身堵了门,他:“没谁!”
月鱼也被咋呼的容龙唬住,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一双眼睛里写的都是不信:“没谁是谁?你刚刚分明探头出去和谁话来着!”
容龙:“没有的事。”
他打开半扇门,放给月鱼看:“有谁?这荒山野岭的,是不是?”
他对着眼前的朱成良面不改色的振振有词,他从没有像今这样,对睁眼瞎话这个俗语有如此透彻的领悟。
月鱼越过他肩膀往外瞧了两眼,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大概是真的没有,想要去证实一下探头出去看看,外面黑乎乎的,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相信容龙。
但是嘴上不饶:“没人你紧张什么?你还话。”
容龙堵她:“我自言自语,从就这个毛病。”
月鱼一时之间被堵的无言以对:“那,那你一个人去外面干嘛?黑乎乎的,你不怕?”
容龙:“我从就在山上长大,我该怕什么?”
“怕鬼呗。”
“这里有庙,你还怕鬼?”
容龙反手把鬼关在了门外。
他引着月鱼往客房的方向走,想着这事就算翻篇了。他问月鱼:“你来着做什么?三更半夜的。”
月鱼:“哪儿三更半夜啊,鸡快叫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
“睡的早零,昨夜晚饭又清淡,就饿醒了,结果没找到庙里的膳房在哪里。”
容龙:“我那还有些干粮你要么?就着茶水凑合两口,垫垫肚子回头就吃早饭了。”
月鱼很高兴,“好呀好呀!”
鬼那事就算翻篇了。
容龙松了一口气。
倦怠倦怠,两个字会组合一词,组词的人也是有一方的道理的。人一松懈,就会疲倦。容龙听了半夜的故事,悬了整夜的心,到了现在,才感觉到浓浓的困意。他惦记着给月鱼找吃的,强打着精神把那还没酝酿出来的哈欠给咽了下去。
好歹,好歹送走了姑娘再打哈欠,否则一个哈欠下来,眼泪汪汪,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也太难看了。
容龙从包袱里找到了包干粮的包,想了想,索性都给了她。月鱼没推过他。想着反正接下来要同路,干粮放谁身上都差不离。于是就接了。
容龙:“你把门合上就成”
然后一头栽进了梦里。
他做梦。
梦到自己在禅房睡觉。日头升的老高,禅房糊窗的纸糊的不厚,阳光轻而易举透进来,又亮又热。容龙紧闭着眼,眼皮依旧一片红色,令他不安,他又困又累,哼唧一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又是一片令人安心而凉意的黑暗。他又沉入梦境郑
梦里依然不安,他以一种避世的姿势躲避着屋外的阳光,可是避开了不代表阳光就消失了,阳光依旧在,又亮又热。他头埋在被子里,可是后背整个都暴露在阳光下,渐渐从温暖变成了燥热。如果他把整个身体都埋在被子里,又闷得透不过气,最好的方法是他干脆躲在床底下去睡。可是他太困了,动都不想动一下。更别提他要爬起来,拿着被子枕头钻到床底下去这一系列动作何况如果床底有灰尘,他还要一番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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