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甩开严凡的手,指指里面,压低声音说:“小馨在里面!”
“啊?”严凡没反应过来,懵懵地问,“不是在工作吗?”
严凡完全忘记了,他妹妹有双休,话一出口就立刻反应过来,他转头看着张裕,似在询问:“今天是星期六?我妹妹在家?一直在家?”
两人沉默对视,张裕刚想回应什么,就见严凡鹰一样飞了出去,直奔别墅门,一手一推,将门口的两个保镖推到在地,身影瞬间没了进去。
张裕也急忙跟了过去,被两个保镖拦在门外,他一脸弄不清楚状况,挣扎无效,只好说:“我是张裕,严董助理,我住在这里,我们上次不是见过吗?我给你们的卡,我开的发票,你们的薪水,我发的”
劝说无效,张裕被拦在了门外,只能踮脚往里面看,只能看到严凡西装的边,他们交谈的内容也完全听不到,无奈地叹口气,松开胳膊举了起来,倒退半步站在门边等结果。
严馨在房间里听到了楼下车子的声音,她一直站在窗边,微微有些睡意,被车子开进来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到了黄色的灯光,她静默地立在窗边,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下去。
严馨想:“哥哥他也和萧倩有血缘关系,我们之间,这些关系都太复杂了,我不接受,不代表哥哥也”
她不能接受萧倩和时淑娟,一想到法庭上的场景,她就控制不住地紧张,手也无意识地攥成了拳,怎么也松不开,眼前都是空白,脑子里依然是法庭里的场景,她就站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全身僵硬冰冷,那时她离监狱,仅一步之遥,人生离破碎,也仅是一步之遥,那时公平和公正全部别泯灭,只能寄希望于别人身上。
严馨神色漠漠的,立在窗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这一天的时间,她将许多事都回忆了一遍,还是想不出要怎么面对下面那个人,幸好她上楼时严寄是背对着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否则她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什么情绪,严馨自己也无法预料。
严凡站到严寄身边,手指虚虚地抬了抬,语气带了质疑:“已经很晚了,您不回去吗?”
这里可容不下前任董事长,否则严凡离开严家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因为不喜欢那座房子吗?
严寄忽然转头问严凡:“你恨我吗?”
严凡顿住,这个问题不是严寄第一次问他了,他曾经还很认真地思考过,回答过呢,只是回答之后,结果只能让他苦笑,于是他打算敷衍过去,脸上现了很商业地笑,将轮椅推了过来,躬身请严寄坐上来,同时很礼貌地,半开着玩笑地说:“您最近没下棋吗?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您总是胡思乱想。”
说到“胡思乱想”,严凡忍住内心的冲动,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咬牙切齿地说这四个字,那会显得很小气,没有胸襟,毕竟这位老爷子上次的胡思乱想,被他半路斩断,很多家公司也因此倒闭,想到这些他脸上实在难以保持微笑,深沉不自觉显露出来,眸中利光一现,恰好与严寄对视。
严寄看到严凡这个眼神后,手一下捂上了心口,他身子往后缩,几乎扎进沙发里,皱起了眉,语气也慌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严凡听到严寄的话后,俯下去的上半身立刻收了回来,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他却稍稍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段距离,给自己父亲足够反应的空间,同时也是用这种生冷地方法告诉严寄,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请严寄离开而已。
严寄身前忽然空出来一人的距离,被遮住的光也亮了回来,他推推眼镜,自己也觉得反应过度,所以咳嗦两声,坐了回来。
他抬头看着严凡,想摆手让严凡坐下,忽然觉得不合适,想说一句什么,也觉得不合适,严凡脸色如沉水,一脸漠然,再也不说一句话,一言不发地站在沙发侧边,几乎成了一座雕塑。
严凡眸中冷冷,心中更冷,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这样的局面对他来说,处理起来本应该是游刃有余的,他有很多种方式让严寄离开,但他一种也不想用,他此刻很想听一听,严寄到底会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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