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倩看看手机,声音苍白而虚弱:“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不要威胁我,我手机里可是有录音的哦。”
严馨一下便明白,萧倩是在警告自己,告诉自己不要试图套她的话,或是趁机录音,因为她已经提前开了录音,所以她什么有价值的话都不会说,只会装成受害者。
严馨说:“我不会和你一样卑鄙,我是坦荡的,如果是较量,也是光明正大的方式。我打电话只是告诉你,离余白远一些,我听到了你和余白的对话,今天在酒店里,你给余白打了电话,虽然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但请你离余白远一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上无辜的人。”
萧倩笑:“无辜?余白无辜?他将我的自尊踩碎,让我变成整个文学院,甚至是整个学校的笑柄,他无辜,他哪里无辜?你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你们自以为很优秀,其实你们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在这个无法改变的环境里,让人以为你们很优秀而已,如果到了社会上,你们什么都不是!”
萧倩激动起来,越说越快,几乎是控诉,也是在逼视,她永远觉得,严馨的未来,一定是黯淡的,一无所有的。
“你不过是学习好一点,你还有什么?你没有良好的教养,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就算是创业,你都没有钱!”
“余白只不过是自卑,他不敢喜欢比他地位高的人是,所以选择了你。”
“你只是一个丑小鸭。”
萧倩疯狂的嘲讽,语气却是那么的不正常,带着哭腔,大概是割腕的伤口太疼了,她眼泪簌簌地下来,哭出两行晶晶闪闪的泪,在她痛苦挣扎的脸上,显得很奇怪,也有些可怜。
严馨默默地挂断电话,没有听萧倩继续说完,也没有说什么,回一句话。
她可以质问萧倩,反驳萧倩,甚至是嘲讽萧倩,可是她什么都没做,也没什么都没说,因为没有意义了。
严馨清楚地知道,萧倩有她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而且已经根深蒂固,不知是来源于她的家庭,还是她从小到大周围人对她的恭维,总之她已经形成了这样的观念,无法改变。
严馨站在窗户前,眼神有些虚,看到远处的光晕,落下去,升上来,变成心头起落地地平线,和眼中流不出的泪。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悲伤的,只是很难受,因为萧倩这样疯狂,到底还会做什么?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无力无奈,也没有跟萧倩对峙到底,纠缠到底的决心,因为这本就是无聊幼稚,且毫无意义的事。
严馨忽然道:“真是大小姐,每天什么也不用做,就想这些无聊的事,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然后还是有吃有穿,不必谋生,可是我有什么底气跟她耗呢?”
严馨觉得无奈,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人盯上?这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如果她不和余白在一起,萧倩就不会这么做了吗?
严馨摇头,心里十分清楚,她和余白交往,不足以让萧倩愤恨到这种程度,最主要的是自己身份的公开,回到严家,或许才是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没有这最好一根稻草呢?”
严馨自问自答说:“只是早晚的事,她还是会动手,只不过是程度不一样,她不会收手的,而我拿什么和她耗呢?”
严馨这时才意识到,萧倩其实是有很多东西的,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
比如任性的权利,因为不用考虑以后,不用考虑工作和生计,所以她可是随时改变自己的一切选择,就比如跌下楼梯,休学
再比如她的亲人,永远站在她那一边,而自己的父亲,则恰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严馨手里握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将它放下,她知道严寄住院的消息,也知道情况不同乐观,尤其是严凡一直没有时间回消息,那么严寄的病情,一定很严重。
可是“想打电话问一问”的念头,是如此地不强烈,甚至不想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严馨想如果此时严寄死了,他的骨灰盒摆在自己面前,自己能不能哭出来,未必会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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