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学第一课

假期结束后，大学的课程就陆续登场了。一切仿佛跟高中没什么两样。

莫离艰难的文科之旅，就这么坎坎坷坷地开始了。

莫离的文科基础实在是很薄弱。当年，读中学的时候，同学们纷纷在课桌下藏小说、藏手机。早晚自习，老师不在教室的时候，总有同学会把小说或手机放在课本下面，表面佯装背书、做题，实际在偷读小说。

虽然读得很爽，但他们内心也是非常忐忑的。这些同学平均每看半页，都要抬起头往教室外瞅瞅，就怕老师突然出现。有时，眼睛往外看，突然和班主任对视了，那心里就更尴尬、更忐忑了。

当时，X城的语文考试喜欢考名著知识，包括四大名著的细节。《西游记》的剧情，大家是了然于胸了，但剩下三部，尤其是这个《红楼梦》，实在是看不下去。小的时候，看87版红楼梦，就觉得是一个男的和一群女的厮混在一起，感觉怪无聊的，五分钟都坚持不下去。

莫离当时有一个很厉害的中学同学，叫章濛。章濛竟然在初中时，就看完了整部《红楼梦》，她竟然还说很好看。当年的语文课堂上，但凡遇到名著题目，没人回答，语文老师总爱叫章濛，而，章濛每次也都能答对。

那个时候的莫离，只爱看电视，其他也没啥爱好了。说起电视剧，十年以内的内地电视剧，你只要说的出一个人物名，莫离能跟你聊俩小时。她就好这口。不过这电视剧，可对莫离的知识积累没什么大的帮助。但是，那个时期，电视倒是让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对外面世界产生了极其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们总想逃离家乡，去很远的地方。

这不，莫离已经要在S城读大学了。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宪法课。上课，老师问大家对宪法的了解程度。莫离心想千万别问我，我不了解。结果，点名册就是点到了莫离。这真是一个定律，你越怕被点名越会被点到名。

莫离起立说了句：“老师，我是理科生。”

老师说：“理科生，对宪法也不会一无所知啊。”

莫离说：“老师，我没学过，我不知道。”

老师说：“连宪法是国家根本大法这句话都没听过吗？”

莫离竟然说了没有。老师也只能无奈地说了句：“请坐吧！”

学生太菜，老师想带带不动。不过，莫离当时真想拍死自己，后来仔细想了想，宪法是国家根本大法这句话，初中政治课上听过，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啊，真是后悔到呕吐。

那节课上，老师讲了很多，也提了很多莫离从未思考过的问题。比如像什么排队为什么要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为什么不是谁漂亮谁先买？或者谁年龄大谁先买？

这些习以为常的生活想象，莫离以前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人启发莫离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莫离后来才意识到，原来在S城上的第一节课，已在莫离心里埋下了种子。以此为基点往后的许多年，莫离都走在挣脱狭隘和片面的路上。莫离开始努力成为一个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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