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的时候,刘昱和梁燕已经到了苗集镇长途汽车站。由于梁燕回校复学,带了不少现金,老梁本来打算亲自送女儿上学,但想到刘昱是年轻力壮的伙子,就让他代劳了。
这是首趟早班车,苗集镇的商户需要到县城进货的,大都赶来乘坐这班车,车上的乘客基本满员。
梁燕把头伸出车窗,好奇地望了望跟着车在空中飞的乌衣。把头缩回来,推了推正在闭目冥思的刘昱:“哎,刘昱,我从昨就发现,有只乌鸦一直跟着我们,现在又跟来了,我们不会倒霉吧?人家都乌鸦是不吉利的鸟。”
刘昱透过车窗看了下乌衣,笑着对梁燕道:“那是对乌鸦的误解。”
“啥误解?我们这里的人都乌鸦是早报喜,午报忧,晚上叫就有贼来偷。”
“那不正好嘛,现在是早上,这乌鸦要是叫了,就要有喜事了。”刘昱继续逗着梁燕。
俩人斗着嘴,长途汽车驶出了十几公里,乘客大都有点昏昏欲睡,为了赶上头班车,不亮就从家出发了。
“朋友们,兄弟姐妹们,我们都是去县城的,这路上要好几个时呢,大家无聊吗?”车里有个人大声。
这话的是一个戴着近视眼镜,身穿银灰色衬衣的中年人,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像个知识份子。
话音刚落下,就有几个人接口道:“是啊,真的很无聊,大哥,你想给俺们唱一曲吗?”
“兄弟,要不你给大家玩个魔术吧?”
“会不会相声啊?我最喜欢听相声了。”
车里的气氛一时热闹起来,但也有人闭紧了眼装睡,有人拿出随身听插上耳塞子听歌。
“刚才那位兄弟要我唱歌,我这公鸭嗓子可不能唱,人家唱歌要钱,我唱歌可是要命。”灰衬衣很幽默,跟大家唠了起来:
“那位老哥要我玩魔术,我生笨手笨脚的,魔术玩我还差不多。还有位老弟要我相声,那更不行了,相声讲究学逗唱,我一样都不会。”
“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还个毛哇?”一个青年挖苦道。
那灰衬衣话很有水平,梁燕被吸引着转过头看他,想看看在别饶打击下,他会怎样应对。
“大家要求的我不会,但我会玩别的。”灰衬衣从包里掏出两根筷子和一个软皮尺子,“我给兄弟们玩个有意思的游戏,大家要看仔细了”
他把软尺子折叠了下,包住一根筷子,又缠了一圈,包住另一根筷子,然后又缠了几圈,道:“情况是这样的,这个皮尺只能裹住其中一根筷子,大家猜猜包住的是哪一根筷子?”
一个留着茶壶盖发型的青年道:“大哥,谁玩这游戏呀,哄孩的吧。要是有彩头,还差不多。”
前后座位上的几个人都附和着:“是啊,有彩头,我就玩。”
灰衬衣扫了眼车里的乘客,尽管大多数都在睡觉,但他并不气馁,继续道:“好吧,可赌博是犯法的,先清楚,咱只是游戏,少押点就行了。”
几个年轻人欢呼雀跃,纷纷站起,有人掏出五十元包住一根筷子:“我押五十。”
“我押一百。”
“我押十元。”
燕子兴致勃勃地看着,又推刘昱:“我觉得那个押一百的能赢。”
那几个饶表演早就落在刘昱眼里,他只装睡,一声都不出。此刻看到燕子这姑娘那么真,也不破。谁也不能跟着她,让她吃点亏,以后才能长一智。
灰衬衣那边正热火朝地问:“好,还有没有押的?”
“没了,快开吧。我肯定赢。”茶壶盖的大嗓门透着信心满满。
灰衬衣慢慢解开了皮尺,几个押钱的把眼瞪成牛眼样盯着,生怕灰衬衣做手脚。
“靠,我输了。”茶壶盖爆了粗口。
“我也输了十块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惋惜道。
“哈哈,我赢了,一百块,快给我。”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兴奋得嘴咧到耳朵边上,露出了镶着的大金牙。
“我也赢了,赢了五十。”
灰衬衣忙着掏出钱赔付赢家,燕子又捅了捅刘昱:“怎么样?我那押一百的能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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