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可曾见过慎瑜?”
韩昭沉沉的嗓音让人听着莫名舒适。
佐佑眼睫轻眨,
“未曾。”
他白皙的手搭在膝上,略略昏暗的烛光下,那双手无端显得有些肤如凝脂。
这话之后,两人就又陷入了长久的无声之中。
马车走在平坦的官道上,车夫驾车技术极好,一路上没甚颠簸。
甚是平静的归程,竟让佐佑禁不住打起了瞌睡。
小幅度的晃晃脑袋,佐佑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了。
韩昭鬼使神差地,伸手点了一下佐佑的脑袋。
佐佑抬起头:
“侯?”
后知后觉,韩昭面上一窘:
“本侯渴了。”
佐佑就从车厢的暗格里取出茶壶,素手执盏,倒了一杯。
单膝跪在韩昭面前,双手将茶奉上。
“侯。”
韩昭干咳一声,接过茶水,细细饮过。
他目光落在那盒枣泥酥上,眸光暗了暗,最终,也没再出声。
月上柳梢,风过浮萍。侯府后花园的池塘里,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回到侯府后,韩昭登时去了书房,佐佑领命退下后,便也捧着那盏琉璃回了自己房中。
他不喜欢吃甜,只是喜欢这茶色的琉璃罢了。
“可惜这糕点了……”
佐佑将那枣泥酥一块块捡出来,拿块油纸包了,想着:
‘还是等明天南溪那小子来了,再送与他吧。当真是便宜了他。’
佐佑兀自笑笑,不再言语。
他取出纸笔,照着那个琉璃盒子仔细描摹。
稍一会儿,佐佑站起来抻抻身子,熄了灯。
夜凉如水,书房里的灯,一亮到第二天清晨。
院中几只麻雀吵闹,地上落叶积了挺厚的一层。
秋寒渐盛,院中生机日减。
佐佑看现如今的一院错败,比之刚入府那会儿,还当真有写单薄了。
仔细一瞧,总似少了些什么,细想一番。
佐佑赶忙唤来了些许下人:
“侯爷计划在后山设个暖棚,好将那些个菊花尽快培在里头。对此,你们可有何眉目?”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开口。
佐佑无奈的扬了扬嘴角:
“那我便只好去请示侯爷,好让他放我出去,教我出府去好好瞧瞧了。”
挥退他们,佐佑径直去到韩昭的寝室,敲门时刻,眼角余光一扫,却见书房正亮着烛火。
“侯,要奴进去伺候吗?”
佐佑站在屋外,稍用了几分气力,如此好教屋内韩昭听得仔细。
静待许久,才听得屋内一声低应。
“不需如此,你且先去传膳,本侯稍后便至。”
佐佑拱拱手,拢着袖子,领了命去传膳。
屋内韩昭抬手揉着太阳穴,一夜未眠让他有些烦躁。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
深吸几口微凉的秋意,面上稍稍缓和,心中烦闷暂且压下。
韩昭于书房中净了手,一头墨色长发不经打理,散在身后。脚下微晃就出了书房。
天边微黄,映得远处青山绿水一道,也泛着荧荧虹光。正是:
“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
眼神扫过院子,没有见到昨日的菊花,想来应该还在柴房。
韩昭突然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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