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其实也没将实情告诉大姐,他估二姐也没有告诉。他两从小就这样,合心合力干坏事的时候从来不敢告诉大姐。大姐有时直肠直肚,行事不管轻重,若告诉了她,恐怕会坏事,这桩大事件,便又成了只有他俩才知道的秘密。
“装箱”接近了尾声,母亲和三姑六婆们,便搂着晓月开始“哭嫁”了。
哭嫁是古来有之的习俗,养了一二十年的女儿就要走了,作母亲的既高兴、又伤心,更多的其实是不放心。从此女儿就要开始去操劳,去倍尝生活之苦了,再不是父母呵护下的小花小朵了。做女儿的,如今即将离家,也是既开心、又害怕,前路未知,懵懵懂懂,再没有父母在身边时时给自己提点和包容了。母女各有各自的不舍、不安和不放心。
晓月的母亲嗓门清亮,似说似唱,从大妹出生开始细数,到从小做饭做家务、照顾弟弟妹妹,没穿一件好衣、没穿一双好鞋、千般不舍得,万般不放心都一一唱了出来——归结起来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大妹在这个家里太受苦了,从小听话又懂事,父母对不起她,嫁妆又办单薄了,以后去到婆家要听话……晓月乍一听到母亲这样响亮而又怪异的哭腔在耳边响起时,心中着实有点不好意思,甚至有点想笑,可越听越觉得伤心,越听越觉得动情,后面竟也眼泪稀里哗啦,跟着大哭了起来,惹得一屋子女人都开始抽抽啼啼。
瑞城的习俗是“越哭越发”,除了不舍,这满屋子闹哄哄的哭声,何尝不是暗含了亲人们对新娘子新生活的一番美好期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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