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泽都十分亲近的和他们交流着,好似以前他沉郁不与人相处的样子是他们错觉一般。
甚至最离谱的是,测验做完,纪长泽居然直接是榜首。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中流都勉强的。
这些同窗们也都是要脸的,没人去直接说自己怀疑纪长泽作弊,而是试探的凑过去询问测验中的内容,结果纪长泽对答如流不说,还逮住对方足足讲了半天的经义。
那可怜的学生听的是头晕眼花,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缓了半天才说:“他绝对不是作弊,刚刚跟我说的那些可比之前考的难多了。”
“奇怪了,他不是向来学的不怎么样吗?”
“这点倒也没什么,他从前不也过榜首吗?突然落下来罢了,主要还是要搞明白,为何他变化这样大,之前他对我笑了一下,我差点以为我还没醒。”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闻他被人威胁,不让与我们一道,所以之前才避开我们的。”
“天子脚下,谁这么猖狂,连我们书院的学生都敢管。”
王子芝挤进讨论的学生中间,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其实都在暗暗偷听),压低声音,以一副“我有个大八卦”的姿态,说给他们:
“我从我三姨妈的婆婆的娘家侄儿的岳丈孙儿那打听到,每次纪长泽考的好了,他父亲都要找借口去训斥他,长此以往,纪长泽也就慢慢【不好】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那些装偷听的少年们也不装模作样了,纷纷挤来:“真的假的?他父亲为何要这般做?纪长泽若是出息了,那也是他脸有光啊。”
“也许是为了嫡子?庶子若是比嫡子强,那也说不过去。”
王子芝一脸“你们都太落伍了”的表情:“哪里是为了嫡子,听闻侯府的嫡长孙也是如此,常常要被训斥呢。”
“子芝你从哪里打听到的,可不可靠?这事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王子芝撇嘴:“我你们还不信?那可是侯府内院伺候的下人透出来的话,要不是我关系广,这七拐八拐的,还打听不到呢。”
“而且之前纪长泽可是亲口说,他父亲不让他坐车的,若是真心疼儿子,怎么会这样的天气还不让坐车。”
众人都是一脸恍惚。
回去的时候看着一脸认真看书的纪长泽,惊疑不定。
难道,真的是他们误会了纪长泽?
纪长泽不是为人高傲学问不佳,而是迫于孝道不得不这样?
但……为什么呢?
纪长泽安静听讲,假装没感受到周围一群人在偷看自己,兢兢业业的做好学生,抄写笔记。
回去时,考得好的学生都拿着自己的测验成绩打算回去邀功,考得不好的则是偷偷摸摸藏起来试图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周饶令正埋头藏的欢,眼角余光突然发现纪长泽居然也正在藏。
他可是榜首啊!
“纪长泽,你不带这些回去给家里人看看吗?”
说完,就见旁边的小少年脸的表情慌了一瞬,有些尴尬笑道:“不必了,我带回去,倒是让人觉得像炫耀。”
怎么会呢?
谁不知道纪长泽家的长兄在国子监时就是出了名的才子,庶出兄弟中但凡是入学了的成绩都十分不错,怎么会让人觉得是炫耀呢。
周饶令将自己的问题问出了口。
纪长泽脸的笑容越发勉强,仿佛很失落的低下头,小声说:“我父亲……入学时学问不太好,他若是看到,心里怕是不好受。”
周饶令:“……”
纪长泽左右看看,低声对大嘴巴周饶令说恳求:“这件事你别告知旁人,父亲最要脸面了。”
周饶令:“……”
他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所以之前……也是你父亲不让你与我们交往??”
纪长泽叹口气:“父亲他入学时……与同窗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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