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外,崔禄在门口踱了几步,到底拿不定主意。
崔广来从屋里走出来,一把掌打在崔禄头上。
“你这小兔崽子,咱家在里头就看到你在这外头走来走去了。说吧,什么事儿这么为难?”
崔广来睨他一眼,都说知子莫若父。虽然他只是干爹,但是崔禄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说句难听的,就是这小子尾巴一翘,他就知道他是屙屎屙尿了。
“所以说干爹还是干爹呢!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崔禄呵呵一笑,厚着脸皮道:“这不那苏才人被容妃罚跪在太液池吗?听说伤得不轻,我这拿不定主意。”
虽然说他是很看好苏晚棠,但她到底只是个才人,为她得罪容妃不值得。
“啧~”崔广来上下打量他一眼,笑了:“行啊你小子!不过这苏才人……”
话只说了半截,明显是还在思考中。身为御前第一人,崔广来自然是不会去讨好一个小妃嫔的。
倒是他却不得不在意皇帝的态度。皇帝喜,他就喜,皇帝恶,他自然也恶。
这苏才人目前还是比较得宠的,皇上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特别的。
“行了,你也别为难了。待会儿,咱家会禀了皇上。”崔广来又接着说了一句:“你小子这一阵子去栖云阁送东西,没少得苏才人的赏吧!”
“这不苏才人出手大方吗。”崔禄呵呵一笑,又奉承崔广来道:“所以说您是爹,我是儿子呢!”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崔广来笑骂,又提脚踢在崔禄屁股上。崔禄倒也配合,马上捂住屁股“哎哟哎哟”地叫了两声,逗得崔广来哈哈大笑。
笑是笑过了,事儿还是要办的。
崔广来心内斟酌两句,又打好了腹稿方才进了里屋。
今日政务繁忙,萧蔺还在批阅折子,所以今日并没有翻嫔妃们的牌子。
“皇上已经批阅了两个时辰了,不妨歇歇?”崔广来站在御前,躬身提议道。
“行了,马上就完了。”萧蔺手拿朱笔,飞快的在奏折上潇洒的化了一个叉。这湖北总督的废话实在太多了,他摇了摇头。
“你去瞧瞧小厨房还有什么吃的?”萧蔺头也不抬,突然他手一顿似是改了主意。“上次你苏主子做的那几道菜倒是不错,去要了来。”
“唉!”崔广来应道。
得!合着刚才那半天腹稿全白打了,皇上心里自个儿都记挂着呢!
这大半夜哪是想吃菜啊,分明是想吃做菜的人!
皇上想吃的就是山珍海味,这厨房排除万难都会做出来。何况皇上只是想吃几道寻常的家常菜。
是以,崔广来吩咐下去还没有一刻钟,小厨房那边就将膳食送了来。
正好萧蔺也刚刚批阅完了奏折,正由宫女服侍着净了手。
崔广来从小太监手里将托盘接了过来,亲自送进了里屋。
“皇上,请用吧!”崔广来把膳食摆放在了桌子上,从外表上看和苏才人那天做的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更加的精致一点。
“嗯。”萧蔺瞟了一眼,卖相不错。坐下来挟了一筷子凉面,刚入口就皱了眉。
“皇上,可是味道上……”崔广来问道。
“味道不错。”萧蔺惜字如金,心里却觉得这碗面虽然美味,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崔广来悟了。
原来还是想这做菜的人了。
“这几道菜还是得你苏主子来做。”萧蔺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面吃了个刚刚净净。
“哎哟!那可不巧了。”崔广来一拍掌,有些浮夸:“估计您得好几日吃不了苏才人的菜了。”
“哦~”萧蔺侧目,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今儿容妃娘娘罚她在太液池跪了一个时辰。”崔广来答道:“听说伤的不轻,走路都费劲儿。”
“容妃因何罚她?”萧蔺皱眉。苏晚棠虽胆大,但还做不出特意挑衅容妃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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