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苏晚棠净了面,碧丝又伺候着将苏晚棠的衣裙脱了下来。
之前看见自家小主裙子上的血迹,就料想到自家小主肯定是伤的不轻。
可饶是有了心里准备,再看到那伤口的瞬间,碧丝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苏晚棠天生肤白,一身肌肤就如同白瓷般细腻。平日里就是一点点小的青紫,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更别提这膝盖上被那石子扎得连块好肉也没有。
“嘶~”碧丝倒吸一口冷气,就是秦桑见了也变了脸色。忙叫燕草端了热水来,和碧丝两人合力为苏晚棠擦了身子。
小主伤得这样重,哪能沾了水。
“小主,不如奴婢去禀了皇后娘娘,拿了对牌请个太医来?”秦桑斟酌着开口道。
“别~”苏晚棠忙抬手,说话已是气若游丝。“别~别去~”她又重复了一遍。
容妃傍晚刚罚了她,她晚上就闹着请太医,这固然让人觉得容妃跋扈狠毒。可也会让人觉得她是故意找事儿。
事后就算真的是她受了委屈,也难免在皇后眼里落下个事儿精的印象来。更何况她是想陷害容妃不假,但更重要的是她想借着此事来与皇上更进一步。
“碧丝去取了金创药来,不要上好的,一般的就成。”苏晚棠强打起精神吩咐道。
至少明儿皇上是不会来她宫里或者翻她的牌子的。这伤口自然是好的越慢越好。
容妃今儿罚了她,明儿皇上就是来了她这儿,这不是打了容妃的脸吗?
还是那句话苏晚棠有宠,但容妃不见得无宠。若是她在皇帝心里没有半分地位,也不会三年之內就升到妃位上来。
这其中固然有其他因素,比如她的家世。但她若是半点不讨皇上喜欢,也升不了那么快的。
章美人不就是个例子吗?父兄都得力,但这分位就是上不去,不就是皇上对她不怎么喜欢吗。搞得现在比不上容妃不说,连郑婕妤都比不上。
碧丝忙去取了金创药来,先拿清水替苏晚棠清洗了伤口,才用了只银制扁平挖耳勺挑了点金疮药为苏晚棠敷上。
因为怕伤口擦着衣物,碧丝又拿了纱布来帮苏晚棠把伤口包扎上。
等这一系列的事情忙完,已经到了子时了。
所幸皇后这几日免了请安,明日倒能歇息着呢。
今日里出门的时候苏晚棠连晚膳也没用,不过现在也没了用膳的心思,膝盖上的痛意连绵不绝,提醒着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朝霞殿
容妃坐在梳妆镜前,银雀从妆奁里拿了根扁口寿字素银簪子,挑了点玉容霜放在手上化开。化开之后又细细的匀在了容妃面上。
在她身后金燕拿了把象牙雕花镂空发梳为她通着头发。
“刚才小方子前来回了奴婢,说那苏才人跪的站都站不住了,半个身子都伏在那宫女身上,形容狼狈极了。”金燕觊了容妃脸色,方才得意洋洋的说道。
她也是容妃从府里带进宫的丫鬟。但始终不比银雀得用,对银雀她一向是不服加嫉妒的。
娘娘什么事都爱带着那银雀,不就是她是钱嬷嬷(容妃的奶娘)的女儿吗?
为了证明不比银雀差,金燕是一得空就在容妃面前表现自己。
“是么?”容妃红唇一勾,对着镜子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右脸。看得出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可惜那苏才人倒是个乖觉的,娘娘最后的一计倒没用上。”金燕又接着道,言语中颇为遗憾。
“哼!乖觉?不过是狡猾多疑罢了。”容妃嗤笑一声,言语中颇为不屑。“不过这宫里的女人又哪个是简单的呢?”
容妃似是感叹,又伸出白皙如玉的手从桌上拿起一只鎏金镂空蝴蝶发簪,放在中指与食指之间轻轻转动着把玩。
“这世间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不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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