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重寰他们回到灵墟后,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到了冬月间,一场初雪如约而至,云兮缩在依依给她新制的狐皮风氅里,独自坐在屋中,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发呆。
原来,这两日玉衡陪令玥回月华宫处理事情,重寰则早在数天前就说有事情,不知上哪里去了。云兮以前孤独惯了,从来没觉得一个人呆着有多难受,可如今心中有了牵挂,难免会觉得有些煎熬。
依依与她相伴多年,即便云兮没有任何表示,她也大概知道她的想法,于是拉过在一旁帮忙做杂务的安修远,悄悄道:“劳烦你去看看,芸娘若有空,请她来跟仙君作个伴吧,我看她们还挺聊得来的样子。”
安修抬眼看了看云兮,点点头道:“行,我这就去。”说完就放下手中的活往外走,心中还道:摇光仙君这次伤得这么重,啥也不能做,哪儿也去不了,连每日的功课都免了,这时候确实挺无聊的,是该找个人陪陪她。
云兮一见到安修远带回来的芸娘和她手里捧着的酒坛子,果然立刻来了精神,当即便与她围炉煮酒,扯了许多有的没的闲话,正聊着,忽听依依叩门道:“仙君,天权神君来了。”
芸娘听了就要回避,云兮却一把拉住她:“无妨,天枢神君都不在,应当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说完对依依道,“请神君进来吧。”
待天权进来,云兮与他叙过礼后,边给他斟酒边问:“神君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天权笑道:“也没什么,只是重寰突然跟我们说,过阵子他要与你在这里行婚礼,我们想着,虽是简办,却也不好太草率,所以想先来问问你。”
云兮脸一红,讪讪地道:“呃...就...把该请的请过来吃顿饭,让大家知道一下这个事情就行了吧...”
天权听完,端起酒杯想了想,道了句“那我知道了。”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从袖中摸出随风,递给云兮,“还有件事,之前你在这里养伤的时候,许多公务我们都是让露泽代为处理的,可她现在被天帝调到南辰宫去了,你看...”
云兮接过随风,皱着眉思忖半晌,苦着脸道:“这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到合适的人完全代替她。要不这样吧,普通布雨的事,露凝可以接替露泽,神君可以让露凝告诉东海的人,她今后要是请不动他们,就我亲自去请。若需要用到随风,只能劳烦哪位神使来取一下了。至于别的事,”她说着,自袖中摸出一对乾坤镜,将坤镜递给天权,“神君可以把这个带给含玉,让他有事随时找我就行。”
天权掂了掂手中的坤镜,忽然失笑,云兮有些疑惑,“神君是觉得,我的安排有哪里不妥吗?”
天权笑道:“那倒不是,其实之前我问过重寰,说要不然我们几个把你手头的事分摊一下就行了,可他却说,分摊大可不必,他自己就可以把你手头的事处理完,但你一定不会同意,更不要说分摊给我们。”
云兮亦笑道:“当然不能如此,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即便他是我的丈夫,这种事情也不能依赖他,更不能依赖诸位神君。”
天权点点头,又饮了一杯,“那就照你说的办吧。至于下界转世,我们看过了,这二三千年你应当都不必去,倒是可以安心养伤。”
云兮听了这话,倒是挺高兴,“那就好,我还真不太想去,也不知为何,这次一回来,我就觉得重寰态度有些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不过,总归是为了转世那些事吧。”
天权笑着摇摇头道:“你多虑了,他虽是因为转世的事不悦,却必不是你想的那些原因,这都拎不清的话,他几十万年的上神岂不白做了?”
云兮叹了口气,“说得也是,那他到底为什么呢?”
天权又饮了一杯,不疾不徐地道:“你若心中有疑惑,大可以直接问他,而不是自己在这里瞎猜。”
云兮一愣,随即苦笑道:“我那不是怕他嫌我烦吗?况且我现在自己都常常觉得自己可笑,总是患得患失,总是觉得这一切,或许原本都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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