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鹄山在洞庭东滨,江陵城东南八十里处,头临洞庭、尾插旷野,远远望去如同一只垂翼的水鸟。
山上峭壁挺拔,尤其半山腰处,仿佛经刀斧劈砍似的,没一处落脚的地方,唯有些许矮松半生不活地钻出。
再往上,草木变得蓊郁,无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几乎与云相接。袅袅云雾中,不时传来阵阵剑鸣以及偶尔几声鹤唳。
这便是三元观所在。
自打丁鸿祖师于洞庭湖底得一卷玄元经,开辟黄鹄山三元观一脉,千百年来渐渐壮大,不仅名列玄门四九道派之列,在洞庭一带更是稳稳胜过正一观。
故而,黄鹄山下的市镇里,无人不知三元观神仙的名号。
这一日,黄鹄山下来了辆黑色马车,驾辕的健仆一脸凶相,在市镇里毫不避让,径直向山上赶去。
几名摊贩收拾起被冲散的货物,望着早不见踪影的马车,暗叹是三元观哪位高人。
行至半山腰,健仆识趣地停下,车帘挑开,现出侯绍与胭脂虎身形来。
自从沅水大战,施展五雷法遭反噬后,侯绍所受不轻,在黑鱼寨躺了许久,才慢慢调理过来。
胭脂虎在一旁照顾,自然也吹些枕边风,以至伤还没好利索,便决意前往三元观,请恩师卢钧真人主持公道。
嗖嗖!
侯绍并未多话,放出斩鲵剑,顿时一道三尺剑光悬在身前,其上铭文流动,恢复了往昔神采。
接着他运转吹芽剑诀,待胭脂虎也跳上斩鲵剑,剑光一闪,唯留下赶车的健仆面露艳羡。
可惜他本就琴心上境修为,伤势没好利索,加上胭脂虎身躯肥硕,没升起几十丈便觉得有些吃力斩鲵剑更是清鸣几声,似乎有些不平。
呼!
侯绍重重呼了口气,便觉得脚底一轻,原来一团有若实质的云气攒聚,载着两人快速向上。
“恩师!”呼啸的山风中,侯绍惊疑了声。
“恩师呐您老人家可要为我们做主呐!”
胭脂虎本是草寇出身,如今还是第一次亲至三元观,见这番腾云驾雾的神通,顿时拜倒在地,不住哭诉着。
“勿搅了观中清修!”侯绍低下头,轻声道。
“好你个侯绍,眼下还不让老娘哭嚎几声拜见师尊,还不是为给我那苦命的孩子报仇呐”胭脂虎抽泣着,声音终究了三分。
“静心,将一起慢慢讲来!”声音缥缈,山风中却听得很清晰。
云雾散去,眼前现出一方形似龟鳌的巨石,身着玄色道袍的卢钧真人伫立鳌头,只见他面皮微黑,容貌很是坚毅颌下半尺青须随风吹动,又显得格外出尘。
侯绍忙拉着胭脂虎落下,翻身便跪,一时不敢话。
“雷霆反噬,以至根基受损!”
卢钧一语道破,随即招来斩鲵剑,叱了声:“赐斩鲵剑,传吹芽剑诀,原希望你砥砺心性,修为能更进一步,早日成就腾云境!须知剑诀即是心诀,驭剑即是驭心”
“弟子知错!”
面对这位修行出神入化的师傅、三元观六大长老之一,侯绍这位记名弟子也只能乖乖听着。
胭脂虎终究匪气深重,见卢钧许久未话,便大着胆子,将事情一股脑地出。到关键处,仍不免添油加醋,眼泪也恰到好处地留下,沾花了妆容。
“排教竟敢如此?”
听罢胭脂虎所,卢钧真人疑了声,旋即醒悟过来,“陈四龙血勇好斗,并未痛下杀手,十有八九要落到那书生身上”
“师尊得是!”
侯绍也明白过来,“回想起来,那日沅江上那少年手持一根青藤,睹是件好法宝,定有些来历”
“想必那夜里,正是他杀了我儿、将程师弟剑丸破去以至落入龙鳅口中”
法宝
卢钧眼睛眯了起来,呢喃道:“下修行道派虽多,可法宝却很难得,一个凤初境少年竟有如此重宝,有些奇怪!”
听闻去年腊月,北方历山有宁封仙府出世,事情隐秘,正一派得了些好处,宣称那魔教玄冥宗主乔玄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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