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阵,卢钧摇了摇头:“话回来,排教固然有些巫术传承,若是你那五雷法精进些,未尝不能轻松破去!”
侯绍听闻,心中又是一惊,忙拉着胭脂虎不住磕头。
“罢了罢了!”
卢钧把着斩鲵剑,长须飘动,叹道,“这些年你为观中出力不少,做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为师看在眼中!”
“往后你两便在观中,黑鱼寨不要再打理如今各家道派蠢蠢欲动,咱们毕竟是广成子传下的玄门正宗,不好授人以柄!”
“至于那仇怨,”卢钧略顿了下,眼神透着一股杀意,“将宗元、宗策两兄弟唤来!”
“是!”
侯绍忙应了声,与胭脂虎交换眼色,轻轻舒了口气。
宗元、宗策是一对孪生兄弟,年纪不到三十,便齐齐入了腾云境,更精通参斗、蒙冲、吹芽三大剑诀。
有他二人出手,排教也能团团灭了。
阿嚏!
午后的阳光照进藏书楼,陆安平整理着发黄的古籍,重重打了个喷嚏。
自从在桃花岭伤了林腾蛟,他便一直心提防,所幸几下来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吴肃父女也不见前来,让他隐隐有一丝失落。
“这剑诀究竟在哪里?”
陆安平将古籍分类,归置到清扫好的书架上,心底暗自琢磨。
道门九艺,往往以真文所传,尤其是根本的道法,这是广成子立下的规矩,用以匡分方外与世俗。剑诀属器用,既然是留在藏书楼,自然不是以分神化念的形式。
故而,他一直留意书卷有无真文,尤其可能被金须奴疏忽的地方。
几日下来,一点进展也没有反倒是修行大有进步,得益于苍莽山灵脉与六合聚灵阵,呼吸吐纳尤为迅捷,周身窍穴已然通得七七八八。
此外,由于夜间金须奴悉心教授,他对上清云雷篆又增了几分理解,时常手痒想画那源于清微派的七十二道阴阳符箓。
至于五雷正法,金须奴倒是婉言相劝,故而他也收起心思,决意玄关点破后再行修炼。
“主人,主人!”
金须奴忽然蹿了出来,仍是多宝鼠本体形象,胡须翕动,疾声道:“那耿松风又来了!”
“耿松风?”
陆安平一怔,眉头略微皱起:“他来做什么?”
“老奴还不清楚,”金须奴吱了声,“不过这道人也就琴心中境的修为,决计看不出那六合聚灵阵!”
“眼下这草包已过大门,到了银杏树下!”
难道是骚扰袁前辈?
陆安平放下手中书卷,忙跑到檐下凝望。修行到了琴心上境,才能释放灵识,他倒不担心被耿松风看破。
下持度牒的道士划分品秩,有十二品道阶,相应衣冠不同。正一道倍受尊奉,又深入世俗,门下弟子自然按规制穿着。
一郡观主若在七到九品间,则头戴玄巾、着黄褐道袍,与夷陵正一观主何松亭类似道阶在四大六品,便是玄冠四叶,瓣象莲花,紫纱为袍,青罗作里。
而这位沅郡正一观主,却是穿了件青色大褂,显出刻意的低调然而头顶子午簪与平冠,又格外的端正。
只见他穿过二门,却没有向北折走,而是在讲堂前停下,似乎端望了阵,最终停在斋堂前。
几名书生凑了上来,神态中满是好奇,毕竟书院中鲜有道士出现。自然,他们也没认出眼前这位沅郡正一观主。
耿松风看着很是和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只是圆滚滚脑袋不住转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
看样子不是冲藏书楼,也不是冲袁前辈来的
奇怪!
陆安平侧身靠着檐柱,眯起眼睛望着。
没过多久,斋堂附近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来。
那人衣袖一丛兰草,先是重重打了个哈欠,而后伸了伸懒腰,一派慵懒模样,与藏书楼中挑灯夜读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来是他!”
陆安平注意到耿松风身躯抽动了下,不由得暗想:“正一观主找个书生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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