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中潘凝儿用词断句都极为巧妙,看着确实情意绵绵的样子,想要通知心上人回去娶她,可是夕瑶看着这封信却不知道哪里来一种怪怪的感觉。
虽然言辞情深温柔,可是却总有股太刻意的样子。
夕瑶掌心幻化出一面背后雕刻着密密麻麻骷髅的铜镜,这面铜镜名为追梦,能看到过往所发生的一切情景,她将信纸对着铜镜,很快铜镜中就显出了一幅幅片段来。
这还是她初见这个只存在祁墨辰口中的潘凝儿,确实是个娇嫩的小可人,粉雕玉琢般的精致。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用这些优美的词藻形容她可以说一点都不过分。
但是接下来铜镜中的那一幕幕让她感觉比看话本刺激的多,让她周身血液沸腾血压升高。
铜镜中潘凝儿让身边的小婢女将信送出,转头就去往前厅。
她温婉地施了施礼道:“凝儿见过父亲、母亲,信凝儿已经写完安排人快马加鞭送去元安城给祁墨辰。”
端坐在正中间的中年男人抚着有些斑白的胡须,展眉笑道:“那便好,就那粗野地武夫哪里能配得上我这金贵的掌上明珠,还是太子与我的凝儿才是最为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坐在他身侧的中年贵妇人开腔道:“可是老爷,祁家那臭小子万一不上当怎么办?”
潘庆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安心:“他如此喜爱凝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就算他不上当我已提前安排人亲赴元安鼓吹,若是他无召擅自离开边关,丢下边关重镇,那便是犯了滔天大罪,定会被陛下凌迟处死。”
潘凝儿轻捻着帕子垂眸浅笑道:“是呀,他痴心妄想地以为凝儿与他两情相悦呢,每个月的书信凝儿都懒得看悉数将它们烧掉,他虽然是个大将军,但是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这般金贵呢!自然是做太子妃比做个朝不保夕地将军夫人要好得多吧。”
潘家主母安心了许多,轻舒一口气道:“我的凝儿那可是相府唯一的嫡女,祁家都已经没落了那小子才配不上我的好凝儿,娘后悔得很当初就不该与祁家订下这门亲事,他若是私逃回来被处死反而永绝了后患,我们也不会落个出尔反尔薄情寡义的名声。”
“母亲放心,凝儿在书信中写的是言真意切,故意装的委屈可怜,他定会心生犹怜,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夕瑶看到这里已经是看不下去了,铜镜中定格的是潘凝儿那张娇美皮囊下流露出的一抹邪魅笑容,祁墨辰只怕是没想到他念了爱了这么多年的白月光原来会是这幅面孔。
她回过头看着他深陷梦中的睡颜,眉头依然紧蹙迟迟未展,口中喃喃唤的还是那个霸占了他心底每一寸角落之人。
夕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你个傻子,好歹也是个威风凛凛仪表不凡的大将军,多少女子倾慕于你,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却被人耍弄至此,你爱的人在算计着要你的命你却还在念着她。”
夕瑶替他盖好锦被,听着他唤着那个模糊的名字,她无心再看话本,躺在床榻上放空思绪,迟迟未入睡,不知为什么她看着祁墨辰这般模样有些心疼他。
这一想便是无解。
祁墨辰待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方才苏醒,一苏醒便是想着他的潘凝儿,想着昨日犹如晴天霹雳地一切。
夕瑶撑着无力沉重的脑袋,眼圈乌青的翻看着昨日未看完的话本,原本有趣的情节如今再次看起却觉得索然无味。
他穿着单薄的单衣敲了敲喝酒误事昏沉的脑瓜,赤着脚披上放置在侧干净的外衣,拉着她的袖摆毫不犹豫地跪在她身侧。
他放下他珍贵的尊严低声哀求道:“祖宗大人,冥王大人,求您和我一起回京,我要回去找凝儿。”
夕瑶冷漠地翻着书,冰冷的语调就和外面的寒冰一样,让人冷彻心扉:“你把她当宝,她却想要把你骗回去要了你的命,这样的蛇蝎女人值得你如此轻贱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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