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皑皑,整个城市似被盖上了一条银白色的雪毯,寒风瑟瑟而过,仿佛可以带走一切的温度。
拔出骨钉之后,夕瑶愣是赖着五天没怎么下床,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慵懒地不想动弹,虽然疼痛早已尽消,但装病被人无微不至的关心伺候也是极好的。
祁墨辰自从都邑回来后却忙碌得很,近日夜国国君莫名暴亡,大皇子连夜继位休弃发妻立马派了使臣向尼婆罗的公主求亲,将迎娶公主为后。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烧一烧怎么行。
夜国最近频频有异动,尤其和周边小邻国的关系,一改之前旧君的跋扈镇压之策,而是频频讨好往来,表面看着平和无风,但内里的波诡云谲隐藏的极深。
书房之中气氛凝重异常,莫景渊向祁墨辰禀告最新的消息:“将军,我们的人回报最近夜国有好些探子乔装混入商队进入元安,但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祁墨辰最近被夜国这新国君各种举动是烦的焦头烂额,总觉得心中隐隐地不安却又不明白为什么不安。
他揉了揉紧皱着的眉心:“这个新君年纪轻轻的心思却让人捉摸不透,旧君的暴毙也让人浮想联翩,此人倒是不容小觑。”
莫景渊也是担忧不已,眉头迟迟没有舒缓,沉重道:“这个新君以各种理由拔出了我们在夜国皇宫中的一些暗藏眼线,他和周边邻国如此频频动静只怕是为了什么大计谋而掩人耳目罢了。”
祁墨辰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他这三把火预谋着要怎么烧,只能保守地先安排人紧盯着:“安排人辛苦一些,最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务必不可松懈。”
“是,属下会悉心安排。”
周管家敲了敲门打断了他混沌冗杂地思绪:“将军,京中送来了一封加急书信说是给您亲自过目。”
“进来吧。”
祁墨辰疑惑着接过信笺,金贵的洒金柬封下角书写着“凝”字,这个字似有魔力能瞬间一扫所有的愁绪,他挥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
他来边关已数个寒暑都未曾就回过故里,在异乡对她的人思念之意早已漫溢,却只能在梦中倾诉,他每月雷打不动地寄给她一封信笺,这个习惯一直持续至今,而潘凝儿仅是前半年有过回信,此后便再无信笺寄至定远将军府。
心脏热烈地跳动着,鼓动着几欲炸裂的漫天欣喜,仿佛万物都是灿烂醉人的错觉,他迫不及待地拆开火蜡密封的信笺,内里的信纸上飘散出一股熟悉的伽罗香。
皆因潘凝儿喜爱此香,所以祁墨辰再也不点他钟爱的沉水香,每日书房里皆是伽罗芬香。
内里的洒金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数页娟秀的文字,祁墨辰双手颤抖的展开信纸,嘴角咧着笑像个孩童般天真无邪地看着。
这些文字他每个字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却如当头棒喝一般,敲得他脑瓜嗡嗡作响,久久缓不过神来。
向来冷静地脸上竟也出现了崩裂之色,他身上的坚硬盔甲似乎被狠狠地敲裂了一道缝,再也难掩心中的脆弱,眼眶承载不了眼泪的重量,缓缓而落。
这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原来如此的近,上一刻的欣喜若狂到下一刻的伤心欲绝原来只有几行字的距离。
夕瑶知道他最近军务繁多,祁墨辰今日没有出现她也并未在意,让冬雪先去休息,她则拿着新买的话本饶有兴致地挑灯夜读。
这兴致一旦被勾起,哪里还能有中途放弃之说,她越看越起劲像疯魔了一般,全程姨母笑的欲罢不能。
临近亥时祁墨辰这才步履蹒跚着推开锦香阁的房门,面容憔悴,眼睛猩红着,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到他的简易小榻上。
夕瑶头也没抬一下,继续聚精会神地翻看着她手中的话本:“你这么忙啊,那早些睡吧。”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与飘散满屋浓烈酒精的味道。
她放下手里宝贝的话本,扭过头就看见祁墨辰瘫倒在床榻上,他的浅青色的锦袍上沾染了好些呕吐物,几缕发丝从发髻中散脱,发冠歪斜,浑身酒气,面颊绯红唇色惨白,眼角还残留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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